崔氏食素多年，身前菜都是素菜，余菜便是他了。崔氏动了几筷子，品了味道，不多时便发觉郑乾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对于这个丈夫，她态无法平和，做不到将他和别人一样对待。

自己在坚守自己对那个人承诺之初，做了不少辜负这位事。包括郑檀女家身份也是她做了主，故意隐瞒崔氏垂下眼眸，故意忽略灼热目光，自顾自用饭。

除了崔氏之外，余三个都由阿遮将杯中酒水满上了。适逢年节，饮些酒水并不过分。而陆娆作为小辈又作为国公府客人，自己面前杯子总不好空着。是以即便是身子碰不得酒，也是要满上酒杯。

郑檀没有别顾忌，时不时与郑乾之端杯饮酒。父女二人饮酒样子吸引了崔氏与陆娆在一旁笑看，饭桌之上，算得温馨。也解了崔氏不安。

饭后，郑乾之起身拄着杖，抬眼便见不远处屋顶上闪出焰火。

今夜真是热闹。

他笑着多瞧了几眼，留恋之余，吩咐道：“檀今夜无事罢，陪着殿下出去看看宫外年节热闹吧。”

郑檀看了她殿下，将人牵起来，顺着郑乾之意思拱手告退，出门而去。

今夜好像没有天黑时候一样，焰火在天穹之上，点亮了漆黑天际。天上便不再寂静，多出了不少热闹。

“阿娆要去屋顶上瞧瞧？”郑檀笑得露出几颗大白牙，指着远处高高楼台说道。

陆娆道：“世子不担么”

“父亲和母亲么？”她摇摇头，神色渐渐平静，“父亲故意支走我，应当是有话要和母亲讲。”除之外，她倒想不出什么能性来。她父母之间并不亲密，每年见面机会不过一两次，就算有见面机会，很多时候母亲也都会拒了。

“夫人同国公爷这是”这原本是郑檀家事，放在以前她知晓自己不该问，便不会问了。在万事不同如今，陆娆算是将疑问问出口了。

郑檀出手，用手将陆娆腰肢揽了，足下一踢，借力往高一层屋檐上去。

登高方能远望，看到景致也更美一些。两人站稳了，寻了一处好地方坐下，郑檀便有同她讲起：“父亲和母亲之间，好似宾客，非爱人和家人。这一点，你大致也有感觉吧。”

陆娆关切贴近她，将脸贴上她肩，“嗯，感觉到了。”

“长辈事情我做小辈，总不能干涉过多，所以啊，我知道也不算多。但好在，母亲不是不爱我”年幼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认为自己母亲并不喜欢自己，更谈不上爱了。好似不论她有多努力，有多努力去表现自己，母亲都像看不到一般。

这样想要表现思，被年纪一点一点带走了。人都是肉长，她年纪渐长，也能慢慢会母亲那些难言，又哭哭想要掩藏思。还有那些，沉默关。

她自己能感受到母亲关，能感受好自己并非独自一人便好了，他，郑檀从来不预备去强求。

“阿娆，不论往后如，我如今有你，日日都是欢喜。”

她总是一副不尽人意木头样，说出来话也不会特意去点缀什么。在陆娆那里，早就足够动听了。

陆娆亦是笑眼看着天穹之上闪亮美景，憧憬道：“之后一年，该是会很好吧。”

郑檀伸手，揉揉她发，肯定道：“是，会很好。”瞧那天上璀璨就知道了。

国公府内景象同外面不一，有郑乾之与崔氏书房，像是一堵墙隔绝了内外，将热闹也一并留在了外头。

崔氏与他一起坐下，忍不住出言问了，“爷今日留我，又叫檀她出去，是为了事啊。”

她语气平静，里不平静。二人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是多少年前事，都想不清了。

郑乾之也还算平静，将茶壶推去对面，“天冷，阿荷喝些热茶吧。”

“国公爷不如直言，时间不早了。”崔氏叹了一，催他。

好在他料到了崔氏这个反应，敛眉轻轻一笑，平静之下，倒恍若当年新婚一般乱了。

他自行饮完了一盏茶，同崔氏无甚言语待了一刻钟。

时间过去很快，他偷偷叹气。

很快，他又开口说了话，轻轻问她，“阿荷，这么多年了，你想她么？”

崔氏手刚碰到烫人茶壶，闻言猛一缩，被对面人突如来问话真真吓到了。她随后急着否认，“你国公爷说什么呢，我居于别院多年，并不认识外人。”

“我说不是这些年阿荷认识人。我意思是，那位在你我成婚之前，檀出生之前，就在你里人。我说，是那位濮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期末周，这周和下周都特别忙，毕设开题答辩，然后周末要考试，抱歉抱歉，这几天我就不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