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崇都城除夕之夜向来是有韵味。无论湘南之地是否有水患瘟疫像都城这样王都都不会冷清。

国公府在年前走了几批侍人，年节时间摆在这里，人家也是要回去团圆。

另像阿遮这样没有父母在世侍人，都会留在国公府上一同过节。包括除夕与初一那两人府上侍人忙碌之外，是随意去做些旁事情外出逛逛京都也无不。府上会有崔氏做主令郑檀分发侍人几倍银钱为赏，共度节。

除夕那夜，天黑也早同每一个冬日一样。

国公府那日燃是红烛，到处也都是过年节该有气氛。按习惯，崔氏今日会从别院出来一家人用一餐团圆饭，以慰将要过去一年。

快要入夜国公府饭菜都在筹备，侍女小厮里里外外，忙碌很。郑檀带了身边人按往年礼数前往别院请人。

郑檀走着握紧了放在她掌手。相执手很柔软又很温热她渴着那么久人终于被她握在手里感觉在安。

“姐姐啊。”那只手反握住郑檀，将她双手姿势改为交叉相握，“夫人只有今日会出来么？”

她好奇着在郑檀面前又不必顾忌别，就问了。

郑檀笑笑，回忆了片刻从前事，“不是。母亲她只是不喜旁人，我在时便不喜出来，着我在府上时，便多有客人往来。”

得了郑檀这样答应，陆娆垂眸看路，不由深想。看来世子并不知道关于夫人里事，也有能自己进去过那个房间，是世子都未曾踏足过夫人待自己，竟是这般赤诚无畏

若是以后和世子能常居于，她定要好好服侍夫人，便当夫人为亲生母亲一般孝顺。

自小无母，有幸在夫人这个得了这样宽待。且夫人是世子母亲，便就是她母亲一样。

快到别院时，郑檀似无意间问道：“阿娆喜欢我母亲么？”

“夫人待我极好，我哪有由不喜欢呢。”

“那日后都不回宫里了，好不好啊？”郑檀如同她方才一样，垂眸像是说着自话。

“啊？”陆娆顿了步子，停下来。突如来问话委让陆娆有些懵然。随后脑子有了反应，便知道她问是什么个意思了。

陆娆反应过来之后，小问道：“姐姐真以么？”

宗室那头能不能同意，还有存在已久世俗礼法又能否同意就现下看来，到底是太难了，她不确定能否有那个机会，等到二人朝夕相处日子。

“我说以，就是以。”郑檀又扯了人家小手，一齐往前去，“你好好等着我便是，我会做你难。”

陆娆小嘴嘟囔着，担忧道：“是会很难啊”

至于到底有多难，是她一张嘴说不清楚。

“还是小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姐姐还在，就轮不到你担忧那些事。”算来算去，还是没算好自己对陆娆自制力。她根本就吃不消陆娆一丁点撩拨。两人像是被自己驱使着，共同走到了这一步。陆娆终究是她从小便想要保护人，二人定了情分，现在对陆娆她更有责任。

“别想了，不要让母亲等急了。”

陆娆揣着犹疑，也知道今夜要紧是什么，再不多问了。

二人行至别院，外头有崔氏别院小厮候着她。二人按礼，近到院门，前去请人出院。

郑檀与身侧人都是叩了一拜，拱手道“母亲，明日便是新年，今夜除夕，与阿娆特来请母亲出院一聚。”

陆娆侧头去看她正正说话样子，翘挺鼻子，完美眉眼，无二少年之气，这便是她世子了。是她拥有世界，是她大强求。她笑着，将话说了一遍：“夫人，年节到了，阿娆随世子前来请您出别院一聚。”

二人视线相对一瞬，郑檀眼中惊讶也已经化作了欣喜，嘴角勾起，眼里全是蜜意。

院门打开，崔氏已换好了衣装，缓缓而来。

她乐得见到小辈如一，故意在门后等了一刻。都是陈年老规矩了，哪里真需要郑檀年年来请。今年家里添了一个人，她有意感受一遭。

这感觉，在是不错。

“起来罢，咱出去，莫叫你父亲久等了。”崔氏如是道。

两人起身，“是，母亲。”

除夕家宴菜色不少，比起国公府平日膳食还要丰盛一些。国公府是勋贵之家，自祖上传下来节俭之风犹在，平日并没有什么特别铺张之处。

今日菜中和了郑乾之、崔氏与陆娆口味，菜色颇多，摆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