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宣从侍女口中知道了点玉芙宫半夜的动静,高兴地一掌拍在夏青云肩膀上:“不错,你有功!”
夏青云苦笑:“儿臣惶恐。”
“立了功就该赏!”魏景宣如愿以偿,心情大好,道:“青云啊,男人的体力很重要,你是几个驸马里最矮最瘦的,男人得威猛有力,才能让女人有安全感,所以朕决定让你去虎头营随李教头习武,强身健体,怎么样,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虎头营的大名如雷贯耳,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进去由教头苦训一个月,等学成归来时已然可以上阵杀敌,建立功勋了,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京都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年不知有多少大户人家走后门挤破了头想把孩子送到里面去。
夏青云百感交集,真想叩首感谢魏景宣祖上十八代,生怕她日子过得太好了是不是?这下倒好了,躲过了温泉躲过了给公主助兴,转头又掉入了全是一帮精壮汉子的军营里!
魏景宣是九五至尊也是老丈人,对几个女婿不会有失偏颇,他早已安排另外几位驸马陪同夏青云一起前往虎头营学习武艺。
......
公主府。
“公主,您两天不着家,我快想死你了。”魏芝一回来,冬凌就迎上去谄媚道,嘴角抽了几下,忍不住想笑。
魏芝睨她一眼,道:“本宫怎么觉得你很高兴,这两天疯哪玩去了。”
魏景宣这个老狐狸,算计好了一切,故意不让她的贴身尾巴跟着,如果冬凌在,他的计划肯定会失败。
“公主,这两天还好吧?”冬凌在公主坐下后,为她按肩膀。
“帮本宫按按后颈,疼死了。”魏芝轻描淡写道:“父皇母后简直离谱,竟然给我和夏青云下药,好在夏青云有自知之明,把我给敲晕了。”
“什么?驸马爷打你?”冬凌哈哈大笑:“驸马爷真可爱,舍不得对自己下手。”
冬凌的话倒让魏芝恍然大悟,夏青云情真意切的长篇大论倒不如这个理由来的直接。
魏芝冷冷笑了一下,驸马爷看着傻,心思却精明的很,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
夏青云回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去净室沐浴,在宫里呆了两天,没有羽儿把风,洗澡都跟做贼似的。
“要奴婢进来为您擦身子吗?”
夏青云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红痕,那是欢爱时留下的,自己对亲近的人又不会撒谎,若是羽儿知道了,以她护主的脾性必定会豁出命去私下报复公主。
她对屏风外的羽儿道:“不用了,我想自己泡会儿,皇上赏赐了我不少东西,你去收拾一下。”
小姐沐浴时最爱有人给她擦背的,今天忽然不要了,羽儿疑惑了一瞬,却也没多说,只道:“那好,奴婢会跟门口的侍女交代一声,让她别进来打扰您。”
待脚步声远去,夏青云拿起汗巾在胸口上重重搓了几下,皮肤本就薄嫩,越搓越红,她一时鼻酸,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当女人的后果竟是丢了最重要的贞操。
趁着没人,夏青云吸吸鼻子开始发泄憋闷已久的情绪,趴在木桶边缘啜泣,像只小动物般发出哀鸣。
造化弄人,她伤心欲绝,哭的忘记了时间,连桶里的洗澡水变成了温水也浑然不觉,直到哭累了,眼皮上下打架,困意从眼底蔓延开,悄然入了梦境。
梦中的她一身绣罗衣裳站在陌生的庭院中,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
旁边有人说:“小姐回吧,老爷不让您出去。”
“不回,爹爹不准,我就一直吹冷风。”她执拗道,凉风袭过娇嫩的脸庞,瞬间没了血色,双唇也随之泛白。
远处走来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艴然不悦道:“小小,回房里去!”
她转过身,不去看他,闹小脾气:“我要出去。”
“你若想去外面玩,爹爹可以让你姐姐陪着你,可你要进宫找她,想都不用想!”
“为何不行!”她柳眉倒竖,怒气横生:“我不过是想找魏姐姐玩而已,有什么不行,爹爹何必这么小气!”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可是小小.....”男人哽住,面露痛楚之色:“我不让你去是有原因的,你若非要如此,那我就同你说实话。就在三天前,她已经成了太后的人,死心吧小小,姓魏的并非良人。”
随着男人的话落,她的心脏骤然生疼,胸口仿佛利刃刺过,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犹如潮涌般袭来。
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掉入黑暗的深渊之中,她按着胸口急促呼吸,待气息平稳时,听见一道温婉欢快的声音,似是在同她分享喜悦:“小小,我的梦想实现了,和心中所爱在一起了。”
夏小小惨白的小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你对我来说,何尝不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