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九里明略有些意外,他没有趁他醉酒向他动手,又或许自己假醉让他看穿了,现在还不能排除他没有其他的目的,暂时先留在身边观察一阵子吧,时间久了,必会露出马脚,江侧柏看不出认识他的样子,可他看江侧柏的眼神略有深意,难道是冲着江侧柏来的....
次日,江侧柏要九里明带他去边城周边转转,欣赏欣赏边疆风采,顺便打几个野味回去尝尝,二人骑着马,身后跟着几个步兵,包括阿宝侍卫,阿宝侍卫穿着盔甲,头上哐哐摇晃的头盔,左边背着一摞箭,右边背着两张弓,其余的步兵都简单的拿着缨枪,谁叫她是统帅身边的侍卫呢,这些个活都得她来,额上细细的汗珠,小跑的跟着前面两位在马上悠闲的军长,江侧柏俊秀的脸上笑脸盈盈的,九里明则薄唇微抿,一副傲气,不怒自威的模样,二人都着的常服,偏九里明束着个抹额,在这群人里显得朗艳独绝,叫阿月浑多看了几眼,一个武将生的这么好看做什么,阿宝侍卫哼哧在后面小声嘟囔着....
“九里,这里居然还有野鹿,今日夜宴必须有它,把我的弓拿来,”江侧柏探着头看着灌木林里散步的野鹿,伸手接弓准备对这野鹿下手,
阿宝敢忙把手上的弓递去,也望了一眼那远处立着耳朵警示周围的野鹿,阿月浑只一眼便眉头一紧,眼看江侧柏已抽出旋箭,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刹那间,哎呦一声,紧接着咻的江侧柏的箭射偏在一颗树上,惊了野鹿,转眼没了踪影,阿月浑给自己使了一个绊子,摔倒在江侧柏旁边,那个野鹿看起来有了身孕,江侧柏常年在宫里带兵,见了野物,十分兴起,没有仔细看,九里明也在那时发现了这只野鹿微隆的腹部,他想阻止时结果阿宝意外的一摔,一个新兵在将军面前失误,九里明略挑眉,他倒是不怕丢了自己的小命,
“嘶,到手的野味跑了”江侧柏皱着眉头,眼神略带怒气的盯着爬在地上的蠢小兵,“怎么长的眼睛,坏了本将的兴致”
阿宝爬在地上,又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她的处境又比那野鹿能好到哪去,趁人不注意,手糊了地上的土抹在脸上,不管江侧柏认不认的出她,还是顾及些的好,赶紧爬起来,假颤着声音,弯腰拱手,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小的瞎眼,小的蠢笨,坏了将军的兴致,求将军扰了小的一命”
江侧柏看着这灰头土脸的小兵,刚要说什么,只见这小兵被背后的九里明提着后领拉到了身边,九里明沉着脸,未转过头看阿月浑,只是压着声音说了句回去领罚,就松了手指,走向了江侧柏,“走吧,江大人,箭术还是略差啊”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江侧柏的肩头往前走去,江侧柏本想说说那小兵,这话可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不是,九里,方才那明明是失误,不行,今天你得和我比试比试,让你好好领教领教我的箭法”
阿月浑长舒一口气可不敢在出头了,不知道回去后还有什么惩罚在等着她,几个时辰后可谓满载而归,终于回了大营,阿月浑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但还得强撑的跟着侍奉九里明,统帅不休息,她哪里有机会休息,晚上营地里江侧柏带人架起篝火,烤着野味,阿月浑则在营帐角落里守着九里明,他静静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握着书简,阿月浑又困又紧张,时不时的瞄一眼九里明,他到是姿态悠然,九里明看了一会书简眼神便盯在了阿宝身上,分明是想救那孕鹿才故意摔的,往脸上抹土又是作的哪出,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江侧柏的仇家?
“过来”
“阿?”阿月浑左右望了望没人啊,莫不是在叫她,唯唯诺诺的向他走去,完了,这是要为白天的事惩罚她了,阿月浑正往九里明案前走着,忽的帐帘揭开,江侧柏急匆匆的脚步,嘴里喊着,“九里,来尝尝,本将亲自烤的”左右手拿着烤熟了的铁签肉块就猛的撞在了阿月浑的背上,摔到的那一刻,阿月浑本想反过身抵住江侧柏的,结果还是没抵住,反而他手里长长的铁签移向了江侧柏的胸口,这要是扎进他身体,非死即伤,阿月浑手疾眼快的一把抓在那烤的焦红的肉上,从江侧柏的手里夺出去,二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江侧柏摔在了阿月浑的身上,阿月浑闷哼一声,手抖着松开了那铁签,手心也被烫伤了,还好没伤着江侧柏,九里明一把扶起了江侧柏,阿月浑踉跄的爬起来,抖着手扶着胸口,这一撞击使的她胸口生疼,她低着头,退在边上,没敢出声,这下怕是又惹了祸,江侧柏豪发未损可惜着地上的烤肉,看着那小兵,气的瞪着他“好啊,又是你,九里,你这是什么兵啊,蠢到家了,”阿月浑将抖动的手藏在腰后,不敢抬头看九里明,也不敢说话,九里明自是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着阿宝把受了伤的手躲在背后,越是看不明白他了,难道是他过于多疑了,
“行了,退下”九里明严声下令,阿月浑有些意外,但也敢忙点头应了一声是,三步并两步的出了营帐,听着里面江侧柏声音特大的“九里,你也太护犊子了,就这糊涂小兵早该仗责八百了”却没听到九里明说话的声音,阿月浑看着受伤的手,又望着营帐里,她揣摩不了九里明的心思.....
九里明安顿了江侧柏,还在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若是跟江侧柏有仇,刚才阿宝只要借个力,江侧柏就会死于意外,但他却不顾自己安危救了他,九里明本要一个弹指过去,弹开那铁签,但看阿宝用手撇了过去,一个新兵是没有这种魄力和手速的,他确实有疑,到底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