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孟胤运却基本没有把她这话当一回事,依旧说道:“朕还发现一件风趣的事。从外表上看来,绵绵一言一行都离经叛道与常人不同,但骨子里却还是一个往常男子,而你看上去中规中矩,行事不出半点过失,但实际上你与其他人有着实质的区别,而你似乎……”他说着顿了上去,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着措辞,“在掩盖这种不同。”
那是因为暮绵绵曾经融入了这个世界,而她……并没有。
“能通知朕,这是为什么么?”孟胤运盯着她。
韩云斐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目光不断专注地盯着棋盘,好一会儿才落下一子,然后低头说道:“皇上,您输了。”
孟胤运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黑子曾经死伤大半,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说道:“你看,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赢朕!”
“不过是一棋局尔。”韩云斐弯唇而笑。
“再来。”孟胤运说道。
韩云斐一边收拢棋子,一边说道:“皇上可还记得上一次与奴婢对弈是什么时分?”
那时,韩云斐还是韩云鼎。孟胤运一想起那时分的事,眉头不由得微蹙起来,说道:“朕自然记得。”
“那时,皇上与奴婢无话不谈,便如此时一样。”韩云斐弯起了唇角,说道,“皇上那时分和如今一样觉得很愉快么?”
“自然。”孟胤运似乎不怎么想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点了摇头。
“那皇上应该发现了,明天,我是作为韩云鼎坐在您面前的。”韩云斐把玩着水玉磨成的棋子,微勾起唇角说道,“无论我是不是男儿身,只需皇上情愿,我都可以做皇上的冤家,陪皇上下棋、聊天,听您说任何您想说的事情,作为您的冤家永远忠于您,但不会是一个才人或许是后宫里的任何一名妃嫔。这样,皇上您可以承受么?”
她祈求地看着他,不论孟胤运如何答复,这都是她能承受的底限!
“你就这么不情愿做朕的妃嫔?甚至是皇后?”孟胤运的目光渐渐地冷了上去,他说道,“朕就不明白了,做了妃嫔之后怎样就不能再做朕的冤家了?那样我们只会愈加亲近!朕也不想只让你听朕说话,也想晓得你在想什么,也想得到你的心,你明白么?”
韩云斐有些绝望地垂下了眼睑。
在这之前,她早已对孟胤运付出她所可以付出的,如今他却还嫌不够,还想要失掉她的心甚至她脑中所想?语气如此天经地义,当真以为他想要她就应该给么?她牵起了唇角,重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皇上,您太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