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紧皱着眉头,哭丧道:“汉军没有攻来,可是这场大水之后,城墙已经毁坏,不堪用处,此时大水未退,料想汉军不会攻来,可是大水稍退,汉军必至啊!”
张角看着管亥,又看着破损的城墙,脸上毫无波澜,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平静,现在城中的粮草军械已经淹了一大半,就连军士也没有了士气,现在自己的屏障几乎是没有了,城中可用的武将只剩下管亥,两万士卒已经不堪一击了。
“这场大水,难道是天要亡我太平道?”此时,管亥咬牙切齿说道。
张角摇了摇头,平静道:“这不是天意,是汉军掘开河堤,水势如此之强,才可冲破城墙。”
“这”管亥愣住了,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回事。
“可是这方圆十数里的农田,屋舍,还有这城中的民众,这汉军就不顾了吗?”管亥惊呼道。
“成大事者,安肯心慈手软,何况是生死较量,”张角看着大水,又问道:“城中百姓死伤多少?”
管亥叹了口气,道:“城中百姓原有百姓两万余人,此大水淹来,我军只管救粮草军械,城中百姓至少淹死万人之众”
管亥眼中流露出不舍,毕竟自己曾经也是百姓,虽然现在是黄巾军,可是还也没有心硬到看见万人死去还没有任何波动,更何况是一万多手无寸铁的百姓。
“城墙有多少破损?”张角背过身去,又找了个干燥的位置坐了下来,面前的空气散发着泥土的味道,是这几天以来张角闻到的最好闻的味道,起码没有血腥味。
管亥道:“此时城墙以西面的城墙破损最为严重,末将前去查看过,西城已经有超过一半的城墙倒塌,城门洞开,此外,四面的城墙也多有破损,只是没有西面破损的程度大。”
张角点点头,这样的情况自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场大水已经淹没了自己的所有,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场大水中幸存下来,同时张角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对手秦烈,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可以借助大水之力来破敌。
虽然说这个方式很残暴,可是不得不说,这是对付自己最为有效的方式,除却这一个方式,若是强攻城池,那是不明智的,这样一来,张角竟然有些佩服秦烈。
“一个小小孺子,竟然可以有如此气魄,不简单,真不简单!”张角说着,渐渐笑出声来。
管亥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将军,那是否令众将修补?”
“来不及了,”张角叹了一口气,脸上很平静,道:“随我前去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