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究竟是回去,和郑子溪一同找路逃走好呢,还是再耽搁一会儿,想想从这里出去的路要好呢?两条路都不大走得通。
想着想着,孙喻雪突然感到双腿冰冷,由下而上,小腿仿佛抽筋一般又麻又疼,原来站在一块石头上久了,溪水冲着,倏尔便会漫过脚,渐渐湿了个透心凉。她抬脚往一块高一些的石头上挪去站定,突然发现,那块石头上似乎有些血迹。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血迹?她自己也伤了腿,但是方才并没站在这高处,不是她的血迹。
那么,是徐佑倧的?
孙喻雪细思,若不是这一块石头较高些,水漫不过血迹在其他低平的石头上,也便给溪水冲刷了,就会不见。原来这才是此地没有丝毫留存痕迹的原因。若是如此,徐佑倧掉下来,然后走了,可能性更大些。
对呀!刚才慌乱中,遗漏了一样事情,方才除了徐佑倧,还有她推下去的那名“转树大侠”不知名的敌手的,他也掉下了山崖的!那人可一丝一毫没受伤,二十余尺的高度,以那人的身手掉下来绝对不会死,他又去了哪呢?竟是同样地毫无痕迹。血迹是他的吗?
怎么,这一片峡谷有什么邪门之处不成,人掉下来,就吞进去了,再也不见了?崖底一定别有玄机,再找找。
孙喻雪决心在这里多耽一会儿,从每一棵树,每个转角找起来。这里地势纵横交错,固然是浅溪原石,更加了几分湿滑,路也极不好走。她想脱掉鞋子,因湿透了,覆在脚上已经极不舒服了,更甚的是,穿着鞋走路两三步就一打滑,太也不方便赤足在苔藓圆石上,反倒站地稳些。鞋子脱掉一只,放在一边,正当她要脱掉另一只时,鞋子顺着湍急的小溪,一没溜儿地跑了。
她骂自己笨,这里水那么急,放一只鞋还不冲走了吗?突然想到一事,涧水向四面八方横流,可是若放置东西在水中,看它漂向哪里,测算激湍的水流方位,不就好了!
若是这里出现过某具尸体不论是徐佑倧还是敌人的,被冲走了,顺着水势不就找到了吗?向深山处而去的河流中,总有一股里,能找到人的痕迹吧。
终于找到一个可能性的孙喻雪,赶忙实施起来。回忆了一下徐佑倧可能掉下来的位置,确切的位置不大估地准了,因白雾遮着,上边的情形、方位做不了参考,只能摸个大概,选定了一处“入水港”。至于漂流的东西,她找来找去,捡拾起来一段腐木,半推半拽,使了老大力气运过去。比人还高,掂起来也有三四十斤沉,料想与一个人躺下去的吃力度差不离。
木头摆好了,看溪水到底会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