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绿茹有些忐忑的走上前轻声问道：“小姐，您找我？”　　　　程心看向绿茹，温柔一笑，问道：“绿茹，你打小就跟在我身边，我平时待你如何？”　　　　“小姐待绿茹十分亲厚，恩同再造！”　　　　“是吗，我有这么好吗？”程心轻问，像是自语。　　　　绿茹跪地：“小姐待绿茹的好绿茹都记在心里，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姐。”　　　　程心低头与怀中的孩子对视一眼，孩子向她微微点头，程心看向绿茹问道：“绿茹，我可以信任你吗？”　　　　绿茹直起上身表态道：“小姐，绿茹自小便没有家人，程府便是绿茹的家，小姐就是绿茹这世上最亲的人，为了小姐，绿茹什么都愿意做。”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是，只要小姐让绿茹做的，绿茹一定会去做，哪怕丢了性命，绿茹也在所不惜！”　　　　“你先起来吧！”　　　　“小姐？”绿茹没有起身。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丢了性命的，你是我的人，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　　　　“小姐！”绿茹心下感动，却又不明白程心到底何意。　　　　“起来说话！”　　　　绿茹依言起身，程心望着她微笑道：“绿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一定不对任何人讲，包括程府里的人！”　　　　“恩！”绿茹坚定道：“小姐放心，绿茹一定不说出去！”　　　　程心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小姐可是不相信绿茹？”　　　　“不是，我是想……那个，绿茹，这件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但是……”程心说话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绿茹不明就里，以为小姐有所顾虑，于是鼓励道：“小姐放心，无论小姐让绿茹做什么，绿茹都会去做的！”　　　　“我是……对了，绿茹，你有没有听说过小孩一出生就会讲话的？”　　　　小姐的问题好奇怪，绿茹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回答道：“听说过，不过……”　　　　“这就好办了！”心下放松，程心将怀里的孩子竖抱起，让孩子的小脸面对绿茹，绿茹望着孩子的小脸正自疑惑不解，这时只听孩子高兴的向绿茹打招呼：“绿茹姐姐，你好啊！”　　　　绿茹突然眼睛大睁，身子一僵，摔倒在地。　　　　孩子脸上的笑容凝固，委屈的喊了声：“娘……”她长得就那么吓人吗？　　　　程心望了眼躺在地上的绿茹，摇了摇头，然后道：“没有对比就不知道优劣，这下知道你娘我是多么淡定了吧。”至少一开始没晕。　　　　“她不是听说过这事吗？怎么还晕过去了！”　　　　“听说过不等于亲眼见过！”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不然一定会慢慢引导，这丫头也不至于直接睡倒在地上，程心说着将孩子放到床上，下床到绿茹身边，蹲跪着将绿茹的头轻轻拖到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掐她的人中。　　　　绿茹悠悠转醒，看见程心有些迷茫道：“小姐？”似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娘，是绿茹姐姐醒了吗？”　　　　听到稚嫩的孩童声，绿茹身子一颤，瞬间清醒，脸色苍白。　　　　程心扶绿茹站起身，让她坐在板凳上，转回身坐到床上，将孩子抱在怀里，绿茹见了从凳子上起身，身子不自觉的发抖。只听程心平静的道：“绿茹，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件事，这孩子早慧，一出生便通言语。”　　　　“小……小姐，您是说……”　　　　“这孩子调皮，一开始我也是被她吓坏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吓竟是把我的眼疾治好了！”　　　　“娘，您也太能编了！”孩子不说话的笑看程心，程心只当没看见，面带微笑的望着绿茹。　　　　细想昨晚的事情，小姐在晕倒前确实有过惊慌，当时没穿鞋子就下了床，她以为是小姐神志不清，没想到……自己当时还过去看了看小小姐，想想都有些后怕，可是……绿茹看向程心，见她怀中抱着孩子，温柔的望着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既害怕的想要逃出房间，又想靠近，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小姐的孩子，不怕，不怕！　　　　“绿茹……”程心向她伸出一只手，绿茹怯怯的将手放到程心手里，程心慢慢的将她拉近，到了身旁，微笑道：“绿茹，你看，她是不是很可爱？”　　　　绿茹害怕，想抽回手，程心用了力，没让她的手缩回去，而是握着她的手触碰孩子的小脸：“绿茹，你摸摸她，她很乖的。”　　　　孩子露出灿烂的笑容，睁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望着绿茹，模样甚是可爱。绿茹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开始大胆的，轻轻的抚摸孩子的小脸。　　　　孩子看上去比昨天好了许多，皮肤更加的白皙了，绿茹高兴的道：“这孩子长得随小姐，一样的好看。”　　　　“绿茹姐姐！”孩子再次开口，绿茹一愣，吓得将手拿开，看了看程心，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随后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绿茹，你这是怎么了？”　　　　“绿茹替小姐高兴，小小姐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小姐，难怪她昨天一直哭着不愿离开。”　　　　“这孩子确实懂事些！”　　　　绿茹心下高兴，伸出手指在孩子的小脸上轻点，孩子咯咯笑了几声，问道：“绿茹姐姐，你不怕我了？”　　　　绿茹呵呵一笑，心下暗责自己胆量不足闹了笑话。　　　　“绿茹姐姐，你不是听说过有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的吗？怎么还会害怕？”　　　　绿茹笑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是在张婶讲的故事里听说过，自己没有真的见过，小小姐突然和我讲话，我一时害怕，就……”　　　　原来只是在故事里听说过啊，程心和孩子相视一笑，程心开口道：“绿茹，这孩子虽然会开口说话，但与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她只不过比其他的孩子开口早了些。”　　　　“这说明咱家小小姐比其他孩子聪明！”起初没仔细听，现下听着小小姐说话的声音倒觉着有些好笑，有些字的发音也不是很清晰。　　　　程心严肃的道：“不，绿茹，你不能这样认为！”　　　　“小姐？”　　　　“绿茹，你可想过，外面的人如果知道了孩子这么早就开口说话会怎么想？他们不会认为是孩子聪明，反常必有妖，你可听说过这句话？”　　　　绿茹意识到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孩子一出生便会讲话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必会流言四起，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我都很难想象，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绿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绿茹跪地指天发誓道：“小姐放心，绿茹绝不将小小姐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否则……”　　　　程心没让绿茹将话讲完，伸手拉她起身，微笑道：“绿茹，你不必起誓，我相信你，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我把利害说于你听，是想让你明白，这件事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对我们多一分不利！”　　　　“小姐放心，绿茹明白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帮我照顾孩子，我现在眼睛‘瞎’了，做事多有不便，以后许多事情都要辛苦你了！”　　　　“小姐别这么说，照顾小姐和小小姐是绿茹的本分，只是，小姐的眼睛明明……”　　　　“绿茹姐姐，我娘的眼睛时好时坏，这会能看见东西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犯了，我娘是担心，如果现在说出去，万一眼病又犯了反而不好，她是想再观察观察，等到稳定了，不会再犯了，然后再告诉大家。”孩子替娘解释，两人合力，也由不得单纯的绿茹不信。　　　　“原来是这样！”绿茹担心程心的眼睛，建议道：“小姐，咱还是找谭御医来看看吧，她昨晚刚给你覆上白绫，今天就好了，看来谭御医的药还是起了作用。”绿茹话音刚落，敲门声响，只听门外有人低声急切的询问：“绿茹姐姐，你在房里吗？”　　　　绿茹看向程心，程心示意她去开门。绿茹将门打开，还未开口询问，只听那丫鬟急急地禀报道：“绿茹姐姐，不好了，程家七公子和二少爷在前院打起来了！”　　　　绿茹大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管家差人来报的。”　　　　“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事赶紧回来禀报。”　　　　“哦，好，我这就去！”　　　　那丫鬟走后，绿茹将门关上，走到程心身边，担忧的道：“小姐，七公子和姑爷在前院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程心未说话，倒是孩子先开口了，只听她问道：“绿茹姐姐，我爹和舅舅，他们两人谁的功夫好些？”　　　　绿茹回道：“姑爷是御前带刀近侍，七少爷的武功不及姑爷！”　　　　这么说爹不会受伤了，孩子放心，望着程心道：“娘，我看舅舅这次来多半是为你打抱不平的。”　　　　是不是来为她抱不平的，这个时候她都不宜见程家的人，程心想了想道：“绿茹，你去外室拦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绿茹话音刚落，房外又起敲门声，绿茹转身打开房门，只见刚才那丫鬟跑的气喘吁吁的道：“绿茹姐，程家的两位公子已经朝咱们这边来了！”　　　　两位？绿茹忙问：“除了七少爷，还有哪位少爷来了？”　　　　“好像是程家二公子！”　　　　“二少爷呢？”　　　　“二少爷被程家七公子用剑刺伤了，老夫人让人扶到她院里去了。”　　　　“二少爷伤的严重吗？”　　　　“奴婢不知道！”　　　　“这样，你带人先去院门外拦着，我回了二少奶奶再说！”　　　　“是！”那丫鬟向房间里偷瞄了眼退出去了，绿茹还未进房间，只听程心道：“我都听到了，绿茹，你在门外守着，就说我谁都不见！”　　　　“是！”绿茹关紧房门，自己走到外室守着。　　（本文首发晋江原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