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冷漠埋下头扒饭装没看到,可过了半晌,那眸光也没从自己身上移开。他有些不自然了,皱着眉傲娇地说:“也要跟你收钱的。”
“嗯。”安锦锦微勾着削薄的唇角,低头又喝了一口,“谢谢。”尽管她心里清楚,这些东西根本缓解不了她的病。
那个月底,安锦锦发放了第一次工资,然后她发现,司澄沉迷手机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时候她趴在缝纫机上工作了一阵,揉揉酸胀的眼睛就能看到男人挑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击。
在干嘛?打游戏?
她好奇地走过去,才看到一点点画面,司澄就把屏幕按灭了。
他抬头冷眼看着她:“不懂什么叫隐私吗?”
安锦锦眨眨眼:“买股票也叫隐私?”
司澄轻哼,起身走到厨房,端出一蛊冰糖雪梨:“喝了,别咳啊咳的影响我判断。”
安锦锦接过,掀开盖子放一旁,用汤匙舀了块雪梨吃下,继续问:“你买的股票代码是什么啊?”
司澄斜她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锦锦拿着汤匙的手指一紧:“你好小气。”
“你说过你没有白养人的习惯,同样,我也没有白教人的喜好。”司澄一点都不介意“小气”二字。
“好吧,算钱你。”安锦锦矜贵地不想跟他扯,“咨询费多少?”
“你本钱准备拿多少?”司澄优雅地眯了眯眼眸反问。
安锦锦算了算积蓄,低低说了句:“顶多三万。”
“行。”司澄点头,“那我的咨询费就收你纯利润的百分之五十,你负责投资,买进买出交给我。”
安锦锦目瞪口呆。
这咨询费收得会不会也太离谱了些?
“那要是亏了呢?”安锦锦反应过来,“亏了你是不是要赔我本金的百分之五十。”
司澄差点被怼死。
这个女人简直精明得像只狐狸。
“可以吧。”司澄敲敲沙发扶手,不下血本,哪来的高收益?更何况,他觉得这种小额投资,自己还不至于输得有多惨。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很有默契地各司其职。安锦锦对着设计图裁制衣服,司澄坐在旁边的沙发研究股市行情,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总是安锦锦忍不住咳嗽时,司澄才会放下手机,起身从厨房端出一碗冰糖雪梨。
渐渐地,喝冰糖雪梨成了安锦锦每日的功课,哪怕喝过后,她还是咳,可不喝,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后来,她渐渐明白,那叫做习惯。在不知不觉养成,一旦没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炖蛊,会忍不住眼角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