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庄子可比陛下送的时候大多了。”诺久书轻笑了声,道:“且,庄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和阿寒一分不取。”
太子冷笑。
诺久书道:“我和阿寒离开四年,整个庄子四年的收成全部收在庄子中,这些年年时好,庄子里没几个仆人,殿下自己算算还剩多少存粮。”
太子坐下,蹙眉深思,半响后,厚颜无耻道:“不够。”
“呵。”诺久书冷笑,“殿下也不能可着我们一家薅羊毛啊,天下商户那么多,一家出一点,不必抄了我家强?”
太子直视二人,诺久书好不可以迎上。
半响后,太子道:“说得不错,但你在盛元的庄子我也要了,包括里边的粮食。”
“殿下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诺久书叹息了一声,“我家那个庄子里可是还有一个孤儿所呢。粮食全给了你,让我那庄子里的孩子怎么活?”
“九成。”太子退了一步,穷寇莫追,他还不想将人逼太死。
“五成。”诺久书还价。
“八成。”太子一步不退,“这是底线了。”
诺久书不甘地道:“行,但殿下自己派人去拿,我们不送。”
“自然。”太子冷冷道:“孤自然会让人亲自去取。”
诺久书便不再说话,二是看向闻光寒。
闻光寒松开诺久书的手,行了一礼,道:“殿下,微臣的辞呈可批了?”
“待会儿自会有人送到你手上。”太子深深地看了闻光寒一眼,如是说。
闻光寒面无表情,点头表示知道了,顿了下,又道:“临走前我想见见皇后殿下,祭拜一下……先帝陛下。”
“可。”太子道:“你与先帝毕竟师徒一场,孤还没那么不近人情。”
“如此便多谢了。”
闻光寒拉着诺久书告辞,转而去了皇后宫中求见,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同皇后告别。
皇后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拉着诺久书的手,其他什么都没说,只叮嘱了一句:“日后好好的。去,同先帝拜别吧,他驾崩前一日还念着你呢。”
闻光寒和诺久书闻言,鼻头微酸,应声告退。
到了皇帝灵前,太子已经到了。
闻光寒什么都没说,跪在灵前磕了三个头。
太子亲自递过来三炷香,目光深深,“这也算圆了父皇的一场师徒情分。”
闻光寒没说什么,结果香,郑重地插进香炉,三鞠躬,轻声道:“先生,学生在此拜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先生一路走好,学生定不相忘。”
告别了皇帝,闻光寒起身,深深地看了棺椁里的人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放在祭桌上,忽略太子的厉喝,转身离开灵堂,拉过在堂外等候的诺久书,径直朝宫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