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的确未曾给梅夫人请安奉茶。
可是,她嫁进府中之事,便身受重伤,后来假云彤又在梅夫人的手中受了伤,为了一演到底,俞沧阑特意吩咐不用她前去问安。
看来,这梅夫人是故意寻衅滋事,找到了自己头上而已。
想着,云彤屈膝行礼,刻意露出了自己嫩白的胳膊上鲜红的伤痕。
这伤痕是她特意画在身上的,倒是十分逼真。
梅夫人扫视一眼,心中便是一沉。
“婆母,儿媳这些时日一直在病中,所以才无法给婆母问安。还请婆母勿怪。”
云彤的话还没有说完,梅夫人便几步上前,一把捏住云彤的胳膊。
她手中力道极大,捏的云彤不由喉咙一动,呲着牙,向后退了两步。
“还敢顶嘴!”
梅夫人说着,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云彤的面颊之上。
芳华见状,正要说话,可云彤却一把拦住。
梅夫人眼见着云彤痛苦不已,心中欢喜。
她抚了抚发髻,哼了两声,扭动身子,往屋外走了两步,沉声道,“明日开始,你日日都要前来奉茶请安。否则,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婆母的不客气了!”
眼看着梅夫人离开,芳华这才扶住云彤,“少夫人,将军说了,您不必日日问安。方才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啊?”
“将军又不是我的丈夫,他说的话我就要听吗?”
言毕,云彤长叹一口气,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转身往寝殿而去。
她便是要将今日的事情传到俞沧阑的耳中,让他知道,若是非要将自己留在将军府中,日后还不知梅夫人会给自己扣上什么样的罪名。
到了夜间,俞沧阑忙完朝务,才回了院中,便是面色不佳。
云彤不解地凝视着俞沧阑的侧脸,轻声道,“将军今日这是怎么了?”
俞沧阑闻言,别过头,望向云彤,鼻尖轻动,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明日一早,我安排夜影送你去庙里给兄长斋念。”
闻言,云彤心下一喜,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唇角,未曾扬动,别过头,望着俞沧阑,眉角轻轻挑动一二,“将军为何突然要我去庙中斋念?”
俞沧阑凝视着云彤的双目,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这才慢慢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云彤,沉声道,“要你去便去,何来这么多问题?”
眼看着俞沧阑离开,云彤的心下更沉。
她不由勾动唇角,淡然一笑。
今日梅夫人寻得由头的确是个天衣无缝的理由,看来便是俞沧阑一时之间也难以保证在梅夫人这样的猛追紧打之下,能保着云彤全身而退。
故而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另外一边,梅夫人得知此事,腾地一下站起身,将面前的茶盘和水果盘全部都推翻在地,高声道,“放肆!”
碧珍见状,大惊失色,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阑儿如今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就连庙里这样的清修之地,竟然也寻得出来。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我将军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