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祥宫走了水,主体建筑已经彻底被烧毁了,一时三刻无法修缮,皇上下令,把贵妃娘娘的寝宫暂且安置在皇后的凤溪殿。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啊!”
沈月的喊叫声从屋外传了进来,正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唐姒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把头从被子里探出一半,“一大清早上的,究竟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自从搬进凤溪殿,宫中的传闻就越来越盛,不过大抵都在说唐姒这只狐狸精勾引了皇上,要位居中宫。
一连四五日,借故来请安的秀女就没断过,阴阳怪气的聊上一两个时辰,若不是沈月装黑脸儿把人“请”出去,怕是要彻夜通宵,压根儿别想踏实睡觉。
今日,太上皇要出宫踏青,那些没事只知道搞事情的女人为了讨好,纷纷跟了过去,以为能够清静清静,可万万没想到,傅子言的母亲竟然会找上门来。
这位皇帝的娘,按照归元王朝的制度,应该是位居太后职位,但太上皇一纸诏书,要保留先皇后的尊容,任何人都不可逾越,哪怕是新帝的生身母亲也只能是太妃。
“你这个臭丫头,居然敢挡本宫的路,真是活腻味了!”
太妃一个巴掌把沈月扇倒在地,跟在身后的两名太监一脚踹开唐姒的房门。
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完全不需用轮椅才能够下地行走,唐姒闻声,此时已经来到正厅,正好迎上怒气冲冲的太妃。
“唐姒见过张太妃,给张太妃请安了。”
哈。
话音未落,张太妃冷笑一声,闪着恶毒光芒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唐姒,鄙夷的讽刺道,“皇上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只破鞋,白虞川不要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反胃,恶心!”
最后两个字加重音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唐姒不动声色,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按照宫中的礼仪规矩,恭敬的行了一礼,“太妃娘娘,这眼睛是长在皇上的脸上,他看上了谁?这可不归我管。”
“你……”张太妃暴怒,正欲想要动手,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定眼一瞧,居然是消失有一阵子的傅子言。
“子言?”
“母妃,人是儿臣自己选的,连父皇都没有什么意见,您这是何苦呢?”
搬出太上皇,那可是张太妃最为惧怕的人。
立竿见影的收到效果,嚣张跋扈的太妃娘娘和缓了下来,勉强从那一张被岁月划出痕迹的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亲昵的牵起唐姒的手,变脸比翻书还快,“姒儿这么好的一孩子,白虞川不懂得珍惜,子言你可得要好好的照顾着呀。”
“太妃娘娘,”唐姒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来,向后退了几步,有意拉开距离,“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我只是白虞川不要的一只破鞋嘛!这怎么就……”
话只说一半,留下半段悬念空白,让张太妃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