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还不是因为那些小贱蹄子整天在本宫耳边嚼舌根子,本宫也只是误会。”
一盆脏水泼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唐姒抿唇轻笑,就差没直接竖起大拇手指头,好好称赞一番张太妃的随机应变。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傅子言不怕事儿大,多加了一句,“后宫最容不得爱嚼舌根子的嫔妃,不如母妃说说究竟是谁在您耳边吹了风,儿臣也好将她们逐出皇宫。”
话音落地,正厅内一片寂静。
张太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多年来与傅子言的母子情份生疏,毕竟并未在自己身边长大,没有感情基础也实属正常,可怎么觉得他们二人更像是敌人?
唐姒挑了挑眉,捏着喉咙轻咳了几声,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内个……太妃娘娘,皇上,我这又不是戏园子,您二位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就请回吧。”
演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仅没有让她感动,唯有觉得矫情。
“啊!本宫突然想起,太上皇前些日子送来一珊瑚雕,那珊瑚雕看着漂亮却需要精心打理,实在不放心让毛手毛脚的太监宫女来做,还得本宫亲自盯着。”
“那我就不留太妃娘娘了,好走不送。”
冲门口的方向做了一请的手势,目送灰溜溜离开的太妃,按照原定计划是要给自个儿下马威的,最后竟然丢了大脸,估摸着往后还得有更多的针对。
“傅子言,你跑我这来做什么,闲的?”
堂堂的一国之君,不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家国安宁上,倒整日泡在后宫里,果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昏君。
被唐姒用眼神戳成了马蜂窝,傅子言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端坐在正堂的上座上,喝了一口沈月端上来的热茶。
“樱雪说希望你能够参加她和白虞川的婚礼,这是请帖。”
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色的帖子,封面用金丝勾勒成各种各样的福娃形状,寓意着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唐姒没有接,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处泛白,指甲都快把掌心的嫩肉给抠破了,可就是没吭一声。
“怎么?不敢去?”
“不想去。”
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屁股还没坐热,就猛得从一侧的桃花木椅上站起身来,快步往内室走,“沈月,皇上还有正事要做,还不赶紧送他出去!”
沈月称是,小心翼翼的来到面目阴沉的傅子言身边,柔声道,“皇上,那场大火让娘娘心烦意乱,您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她多少有些不开心,都是在情理之中。”
不愧是打小在宫里调教出来的宫女,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运用语言的博大精深,明里暗里的抱怨提醒。
“贵妃是怀疑那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傅子言把手中的请帖甩在八仙桌上,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而是反问沈月。
沈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眉眼凝重了起来,“娘娘与奴婢回了一趟庆祥宫,虽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可还是在废墟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就是那被人移动过的避雷针。”
唐姒并没有放弃寻找真相,无论谁是幕后黑手,都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制衣坊的老老少少她没救得了,就绝对不会让相同的悲剧再一次发生,这一回若不了了之,想要害自己的人一定会再次下手,指不定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牺牲。
“避雷针要是在原有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把天雷引下来,此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能做出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沈月引导着傅子言的猜测,很快就猜到陈雪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