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待到两人都冷静下来,佐助开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迪达拉猛然回头,身形微弓,一只手按住了忍具袋。
傍晚并不宁静的风呼啦一下吹过树梢的叶子,拉下一片初春未化尽的积雪,连迪达拉在寂静中呼出的一口气,都化作了白雾弥漫在半空。
半晌,待到佐助几乎要质疑他的敏锐和多疑时,一只手拨开树叶,成年忍者皱着眉头冷冰冰丢下了一句话又消失在眼前。
“快回家,不要多管闲事,这里不太平。”
佐助和迪达拉迅速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多管闲事”的意向,于是又是一个纵身,迪达拉和佐助踩在树枝上,有点点积雪往下摇摇欲坠,佐助微弯下身子保持平衡,迪达拉径直蹲下来寻找线索。
“这个方向,走。不要跟丢。”
佐助咬牙,简短道:“不会。”
突然,面前不远的位置火光冲天,像是有人纵了火两个人停下脚步,从树上跃下,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火光中站着一个人,扑朔的火光在黑暗中扭曲着,照亮了他的脸,那是……水木老师。
水木的身后坐着一个人,好像抱着什么。
紧接着,是兵器交接的声音,大概是方才出动的忍者们作战的声音,但是,他们在和谁作战,那个坐着的人又是谁,他怀里抱着的又是什么。
迪达拉眼睛一暗,那坐着的家伙突然抬起头,是……鸣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伊鲁卡老师……伊鲁卡老师……水木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伊鲁卡有些吃力地抬头,唇角又溢出一道血渍,他按住前胸的位置,后背处,有一柄巨大而锋利的手中剑定定插着,鲜血从伤口处流淌下来,染红了一大片布料。
水木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昔日里温温和和的笑吟吟模样,只是一边唇角不屑地勾起,向鸣人的方向伸出了手。
“给我。”
鸣人将伊鲁卡安顿好,瞪视着他,后退了一步,他脏兮兮的运动服口袋里似乎有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
“不可能。”
水木笑了,在火光中,他的面容有些扭曲,看不真切,但他的声音却意外地有些神经质:“哈哈哈啦,别傻了,小鬼。”他又迅速阴沉下来,轻声说:“你以为在你偷了卷轴后,一切还能挽回?能善了?错了。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鸣人!”
伊鲁卡挣扎着睁开了眼,“别听他的话,他是……一个骗子。”
“骗子?”水木嘻嘻笑着玩味着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骗子。没错,我是一个骗子,但是鸣人,我没有欺骗你呢,只要你把偷出来的卷轴交给我,我会带你追随大蛇丸大人,我会教给你很多有用的知识,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混吃等死,一生碌碌无为,在白眼下度过。”
大蛇丸大人?有些耳熟的名字,似乎在这个村子,乃至整个忍者界都赫赫有名,哦对了,是木叶的三忍之一,听水木话里的意思,大蛇丸是有什么别样的计划吗。
一旁的佐助脸色突然变的很不好,他可能知道点什么。迪达拉沉下心来,继续观赏着前方的争执。
“别听他的!”伊鲁卡在原地怒吼出声,又虚弱地咳嗽起来,“鸣人,去找火影大人……咳咳……快跑。”
水木还是现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鸣人,我给你选择了。我的时间有限,很快,就要追随大蛇丸大人离去了,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着我,我会给你你难以想象的力量,不至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笑柄,第二,听从这个可悲男人的言辞,去找那个顽固愚昧的老人,接受你本可以不接受的惩罚。”
鸣人随即失控地喊出声:“伊鲁卡老师才不是可悲的男人!他……”鸣人看向伊鲁卡,天蓝色眼睛有捍卫某种最宝贵东西的决绝,如果说他方才因为恐惧和无知对水木的话有所动摇,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犹豫。
“那就试试吧,为了老师,我一定要成功!影分???身之术!”
“你懂什么!”水木突然间失去了耐心似地喊,“这个可怜虫从小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废柴!而他的父母统统死于那场妖狐之乱……鸣人,你知道的吧?毕竟你就是妖狐啊。”
妖狐之乱?迪达拉暗自记下这个词,戏看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现在他需要展现出相应的实力,留下这个背叛者。
鸣人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但是他的忍术第一次成功发动了,随着“嗤”的一声清响,身上查克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抽离大半,一个接着一个分??身凭空冒了出来,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相貌,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姿态,鸣人的表情恢复正常,看着水木的眼神仍然带着某种执着,这种执着对于水木而言,可恨又可怕。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把卷轴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