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里来的事情,你们姜家一定已经接到消息了,这样也没问题么?”
“放心,他们只知道我去了哪里,并不会知道我具体做了什么。”
“但你做的已经够明显,再这样下去,姜家一定会察觉和这里的死鬼不同,姜家那个可是还活得好好的!要是他对你不利……”
“那就让他来,反正我已经做了最坏打算。我不会是第一个,一定还有更多人,更多新一代等着反抗,不过他们还不敢大张旗鼓。”
“既然他们还不敢动,那你为什么就敢?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就为了他们几个吗?他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你知道这是所有剪纸人逃不开的命运!”
“命运不是逃不掉的!我们曾经分开过一次,但他们还是记得……”
迷迷糊糊中,纪南星似乎听到了某个从窗外飘进来的争论声而当他一睁眼,才发现自己成了醒得最晚的一个:其余三人都已穿戴整齐,正背对自己,收拾回程的行李。
莫非刚刚听见的只是睡梦中的幻觉?迷迷瞪瞪打着哈欠,他也开始边收拾自己边收捡行李,看见姜江从身边走过时还呆头呆脑拉对方一把:“诶我今天早上好想听见你和那个老太太说话了,你们都说什么了,非得那么早起来?”
“我没见什么老太太也没早起,是你自己醒太晚。”嫌弃似的剥掉这人拽着自己裤腿的手,姜江随手扔了件衣服过去:“快点打包吧你,我们该出发了。”
“周家地盘不是这么好待的。”
对呀,现在怎么说也还是在敌人地盘上。一拍脑袋,纪南星可算清醒不少。跟着三个室友急急忙忙走出大屋搭上去车站的专车,他回头时候,还看见那老太太站门外朝这边张望。
那个眼神深沉的像口老井,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保持沉默,和身后房屋融为一体。
老太太也是雷厉风行到一种境界了,否则做不出这种“上午提亲下午结婚”的事。重新靠在摇晃得很有节奏感的绿皮火车上,他刚坐定,旁边某姜姓人士就自然而然靠上来了,仿佛找个室友当软垫靠着是天经地义的事。
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娇弱态度,姜江粘人粘得理直气壮,而纪南星也早已习惯,肩上撑着个人还能一路和其余俩个谈笑风生:
“对了,胖胖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察觉到座位似乎比来时宽敞不少,这个人左看右看好一会儿,终于发现是少了个人的缘故:“你们才刚办了婚礼,就那么把人丢哪儿不管了?”
“什么叫丢哪儿不管?”轻哼一声,胖胖笑道:“你不是还没睡醒吧?”
“你还记得现在是暑假么?还记得周家是茗茗娘家么?还记得我们才是正统客人么?”在假期中把人姑娘送回家去,怎么还想着带回来呢?“你呀,真是稀里糊涂的。”笑着对方的迷糊,胖胖两眼眯起,像个弥勒佛一般。
诶,好像是这样。挠挠头,纪南星这才想起这个中缘由,于是不由一咧嘴看他傻傻愣愣的样子,其余两人也不由小声轻笑,座位上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笑归笑,那视频你还是得想办法删了,否则就算是我也不能放过你。”正当众人开心之际,歪在人身上的姜江突然一睁眼,跟半夜诈尸似的:“就你在周家拍的那些个东西,包括周家定位,全部不能留”
“怎么说也是会危及到所有世家的拍摄资料,现在你人也娶了老太太也搞定了,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吧?不过自己偷偷留一个也行,还是不能散出去。”保持着那个没骨头的姿势,这人试图把话说得很有骨气:
“别用看叛徒的眼神看我,虽说我站在你们这边,但最终还是出生剪纸世家的,家族利益至上这点我得保证”删掉自己邮箱中的文件,他抬眼看着面前两人,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谁让胖胖的视频一下子威胁到了整个异术的根本?”
“要是你能只针对周家一个,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既然扬言要把所有秘密暴露出去,这就很麻烦。”对周围人“你这人怎么两副面孔”的视线视而不见,姜江甚至还拉住身边人手臂蹭一把,好让自己靠得舒服些:“这仇恨值也拉得太高了点”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眨巴着含水的眼睛,他删了文件后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怎么能一下子把所有施术者都套笼子里了呢?”
哦豁,差点忘了这厮也是施术者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个家族继承人。意识到自己用来威胁周家的手段无意中打中各路无辜群众甚至是友军后,胖胖也不矫情,拿出手机就开始给自己发出去的地址一个个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