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去了女友家见了次家长,就顺道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从早上赶火车那时候算起,到周家见着老太太正是上午,中午时分又给人一通得罪还勉强混了顿午饭,下午就被拉出去盖上红布结了婚那用作传统新郎服的红布还真是给盖上的,就随便缝几针往他腰上一缠就完事。因为周家临时找不出合他腰身的衣服。
一生一次的新郎礼服混得跟乞丐似的,简直不要太随便。摸摸腰上扎眼的红,胖胖站在临时布置起来的周家大堂中心笑得僵硬看旁边那些个被老太太火急火燎拉过来充场子的周家亲友,他自觉自己脑子里的问号一点也不比对方少:
“不要用那种这人从哪儿蹦出来的怪异眼神看我好吗?我和你们一样,都一头雾水啊!”强撑住脸上的假笑,胖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周老太的行动力:这么匆忙的传统婚礼真不是她刚受了刺激拍脑袋想出来的么?
要不是身边还跟了三个兄弟撑场面,他还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拉着抓了壮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就出现在婚礼现场当主角?
暴露在周围人各怀心思的眼神中,胖胖真觉自己要崩溃了。好在他摆着假笑脸胡思乱想的时候,穿着婚服的女友及时出现,作着新娘的打扮主动站到他身边
那一刻,这人突然就觉得刚才的一切委屈都已是过去,唯有对方手心的温柔才是他一辈子的追求。
“对不起啊,突然间让你娶我,你应该也不怎么愿意吧?”拢龙自己两鬓的头发,周茗牵起身边人的手,眉间一缕不易发现的担忧:“我也知道,奶奶这个决定实在太仓促了,竟然是让我们就地结婚什么的……”
“她刚说这个夏天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能抽出点时间做准备呢。”轻叹一声,她看看男友腰间那块不像样的红布,再低头瞥一眼自己的锦绣华服,心中内疚更大:
作为一定会早早嫁人的世家子,她自己的婚服自然有家族内早早备下,然新郎的礼服却不在准备范围内按照原本的打算,新郎服是由另一世家安排的。并且,就算家里有新郎服的备份,以胖胖的身材也穿不下。
果然,奶奶的举动还是太心急了。抿着嘴唇,周茗看着眼前似乎已陷入呆滞状态的男友,心头不由有些酸涩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又不得不振作起来,安抚对方:“轻舟,别担心,这不过是为了堵住联姻对方与家里人的仪式而已,算不得正式的”
“要是你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不算的!反正只是走个过场,又不是真正办了证……”轻拍一下身边人后背,她还准备尽量摆出轻松的样子,不料对方一个扭头就打断她原计划:
“可是我们都办婚礼了,怎么不算真正结了婚?”紧紧握住女友的手,胖胖总算从假笑中苏醒。看着身边那个身穿盛装的新娘子,他感到自己这辈子值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儿戏,真的,只要你穿了婚服就够了!”
没有新郎服算什么?没有亲戚来算什么?时间仓促点又算什么?结婚最重要的,不就是有个新娘子么?
乖乖卧在一旁的猫咪打了个哈欠,撑起半边身子看向那个时不时容易大脑抽筋的主人,光滑的胡须似在发光:“咪呜”因为柳树沾水就活,而且插柳成荫吧。
它眯起眼睛,就算何小姐经常会问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问题,但给出一个相对正确且可靠的答案仍然是它应尽的责任。
这就叫主人脑残多年,宠物不离不弃。
然作为一个只一脚踩在及格线上的主人,何小姐根本不在意她的仙儿到底回了些什么,毕竟她又不是真能听懂动物说话的公主,充其量只是和自家猫咪在某些方面心意相通罢了。现在这人的注意力全放在手心里:
她手里捏着一个小圆面包。
这个面包当然不是她自己买的,原先这里坐着一对休息的母子,他们走后掉了个面包在这儿,不捡白不捡不过,这个也不是给人吃的。
何小姐抬眼看了下湖面,从她做出“撕开包装袋”这个动作的那一刻起,远远就有几只硕大的白色影子长这边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