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觉得她没有,含笑看着他,“下次别这样,我让薄弈直接跟你报备。”
这习惯是从带出来的,习惯性不相信任何人,但温想除外,顾夜西假装迟疑片刻,才说,“要是他不肯呢?”
“不会。”
“为什么?”
“不是说,你是我配偶栏上的名字吗?”她满眼狡黠,像只小狐狸。
心脏跳动的声音,停了一瞬。
顾夜西笑了,看得出他很开心,一直在笑,笑够了才说,“那算起来,我算薄弈的长辈喽?”
这话怎么说?
“老板,和老板娘。”他念叨。
“顾同学,辈分不能这样算的。”
温想捧住他的脸,耐心地同他讲,“我当薄弈是兄长,兄长是长辈,你是我的人,自然也要当他是兄长。”
怎么算来算去,他辈分还小了?
温想继续,一本正经,“我们要尊敬长辈。”
顾夜西点点头,“好的。”以后,他会好好“尊敬”薄弈长辈的。
毫无预兆,远在千里的薄弈长辈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突然有点冷?
对了,温想还有一个小问题想问他,“你刚才掰我手指干嘛?”
躺在床上,顾夜西枕着手,衣裳半敞,回答的语气像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香饽饽,“想掰。”
“……”
顾长津也去骊山祭拜李明月了。
他是一个人去的。
带了两束菊花,放在山脚下。
“老爷爷,您也来祭拜李国士啊?”
转过身,是年轻模样的面孔。
顾长津冲他笑了笑,望着远处,“我啊,来看亲家。”
她是温想的外祖母。
他是顾夜西的祖父。
记忆拉远。
一个是无双国士,一个是医科教父。
和李明月算认识,但不算熟识,只在颁奖典礼上匆匆见过两面,之后便再无联系。如果不是子孙辈的感情纠葛,他们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干系。
顾厉身陨,他无心科研,一纸辞呈递上去,第二天就离开了研究所。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顾长津?
“老爷爷您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小伙子很热情。
顾长津把视线放下来,中气十足,“不用不用,老爷子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小伙子挠挠头,憨笑。
离私家车还有几步路,顾长津的脸色忽然由红转白,变青,他捂着胸口,脚步慢下来,越来越慢……
接到医院消息的顾夜西刚下课。
他一句话没说,等对方说完才掐断通话。
那个人,病危了。
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看看,带着温想。
南杭,医院。
送顾长津就诊的小伙子看到顾夜西,如释重负,“兄弟啊,老爷爷都进去手术大半天了,你可算来了。”
顾夜西抬头,看了眼门上亮起的红灯。
他脸上的情绪淡,看不出喜怒哀乐,“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这兄弟该不会是老爷爷捡的吧?看着还挺……薄情寡义的,小伙子压下内心的不平,老实说道,“医生来来回回好多趟了,瞧着都面色凝重。”
言下之意:情况不太好。
马不停蹄,从帝都到南杭一路奔波,温想感受得到他情绪的波动,她握着他的手,想给他支撑,“……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