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够了是吧?那就再回忆回忆细节。比如半睡半醒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异样?”
思索片刻,谭湘和举起手发言。
“昨晚酒劲儿完全上来之前,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脚。”
说着,他的眼睛向刘自立那边瞥,“说不准是哪个变态有某些特殊癖好呢。”
吕刑差点一口老血呛上来,“那也应该是摸舞女的脚,谁会对你的臭脚感兴趣?”
“黑灯瞎火的,万一是摸错了呢?有些人啊,反正很可疑。”
谭湘和阴阳怪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变态吗?”
刘自立气得满脸通红。
“诶,我可没指名道姓,你自己愿意对号入座,这可怪不得我。”
谭湘和一脸的不屑。
这两人互相认为对方是凶手,咬的发紧。
复盘并不如吕刑意想中的那么完美,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他心烦意乱地挥手示意下属将两人带下去,储酒室里只剩下他和探员老李大眼瞪小眼。
“依我看,那个姓谭的小子最可疑。不务正业,油腔滑调,这种人最容易犯罪。”
吕刑摸着下巴,“一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混混,杀死一个舞女,你说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个……”老李语塞,“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有股直觉,感觉他不像好人。”
“你们以前办案也靠直觉吗?”
吕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老李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凡事还是得讲证据,讲证据。”
吕刑摇了摇头,从储酒室中走出去。
咕噜。
刚踏出房门,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探员老李很懂眼色地上前,陪笑道,“探长年轻有为,勤于公务,竟然忙到忘记吃饭,真是行业楷模。对了,夏小姐说的那家春华楼就在附近,不如,我带您尝尝那里的特色?”
吕刑在口袋里摸了摸,最终拉出一块内衬来,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囊中羞涩啊。”
“瞧您说的,您新官上任,当然是我来为您接风洗尘。日后还指望您多多照顾呢!”
“那我就先谢谢老哥了!”
吕刑抱拳示意。这是他已知的混社会最高礼节。
职场中的献殷勤,吕刑还是懂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但是,回报都是以后的事情。
如果能早点破掉案子离开这里,说不定这还真是顿白吃的午餐。
倒不是他嘴馋,而是他兜里没有一分钱,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肚子很有必要。
酒馆门前,大部分围观群众都已被巡捕房的探员驱散。
两人笑着出门时,吕刑一眼便瞥见了站在门前那道身穿洋装的靓丽身影。
“夏小姐之前不是说赶着回报社写稿子吗?怎么还守在这里?”
吕刑神色好奇地走上前去,抬高了声音,“难道,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