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珞珈和王芳住一间,骨架子住一间,卓玛住一间。王芳吃完饭悻悻的看着路珞珈回到了房间,然后王芳走了进去,飞速的躺在床上说,「这床我霸占了你,不准上来。」 路珞珈笑笑厚脸皮的爬上了床,然后说,「哎哟,咱们都老夫老妻的啦,睡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王芳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说,「要不然我出去让沈沉再给我安排一间房。」 路珞珈说,「你真要出去,我也不拦你,不过现在地元人肯定在怀疑我们,是不是我们把他们变成了人皮又注上水。我们怎么掌握了这份能力,别人本来都不知道的事儿,我们怎么知道啦?你想想看,现在你出去告诉他,其实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假的,他会对我们的诚信更添疑虑,到时候你可是想走出地元之门都没门儿,你不想离开地元城吗?」 王芳说:「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而且对你治病,对我们到达目的根本没有什么助力。」 路珞珈点点头,「想明白这一节啦,你还要出去找房间不?」 王芳想了想说:「好吧,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下。」说着就从床上拿了一床被子和枕头,往地上一铺,躺下来。 路珞珈说,「你可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大好人,大贤人,大圣人,大哲人。」 王芳不理他,在地上铺了被子,开始拉伸。好长时间没拉伸了,是该好好拉拉筋骨了。 「不过啊,我倒是有个疑惑,」王芳一边拉伸一边说,「你说。你说这地元城主就这么放心的把我们放出去了?」 路珞珈平躺在床上,十分放松,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想,如果他不把我们放出去,似乎也没有什么非要留下我们不可的理由,而且他指引我们去春旗城,春旗城是不是跟地元城是同样的一个城镇,是完全架空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城呢,这里绝对不属于西藏,这里是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城市。」 王芳说:「你确定地图上没有这里?我们很久没有信号了,你的地图有这么细致吗?这里并不大。纸地图上不画也有可能。」 路珞珈说:「我几乎可以肯定,地图上没有这里,就凭我对地图的记忆。所以,早点离开,跳出来也许可解。」 王芳点点头,「嗯,这个我同意,那咱们今天争取能安然的度过这一晚,然后带点吃的什么的,明天早点赶路吧,跟着春旗使者去玩玩春旗城,看看有没有咱们那块祖母绿的线索。」 路珞珈点点头,很满意王芳不经意的说「咱们那块祖母绿」的「咱们」。他问王芳:「你在地上睡着不凉啊?要不要上来跟我一起睡啊?」 王芳说:「不要。咱俩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只是领个结婚证而已,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路珞珈说,「好吧,那我先睡了,老婆。」说完就躺下来。王芳往床上看。确定他是要睡觉,而不是在开玩笑,走到房间门口,把灯关了,然后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路珞珈对着黑夜的空气说:「你要不然像小龙女一样,拿一根绳子就在我旁边睡了。这样就不会着凉。」 王芳说:「你可别想太多,人家小龙女和杨过最后是生活在一起了,我俩不一样,我俩肯定是要领离婚证的。」 路珞珈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说,「老婆啊,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犀利,我这小心脏听了感觉很受刺激。」 王方不理他,自己自顾自的睡了。 谁料到半夜12点。路珞珈的肚子又如往常一样的疼了起来。王芳马上一个打滚翻了起来,然后走到路珞珈床边问他:「肚子疼了?」 路珞珈满头是汗,「疼。」 王芳说:「你等着,我去叫人。这地元城里应该也有医生的。」正欲转身,路珞珈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路珞珈说:「不要,不要叫人。」 王芳说,「你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叫人?」 路珞珈说:「坚持一下就好,坚持一下就能过去了。不要惊动别人,不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婆你陪在我身边吧,你陪在我身边就不疼了。」 王芳想去旁边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汗,谁知路珞珈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王芳哪也不能去,于是就坐在那里。路珞珈的身体颤抖着,王芳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疼痛。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从他的耳后,以及他的脸上像水串一样流了出来。 路珞珈紧紧的抱住了王芳,王芳差不多半躺在床上。这样王芳还是能感觉到路珞珈肚子疼所带来的那种难受。他看到路珞珈不仅嘴唇脸蛋是白的,甚至连他的手指都是白色的。一阵阵的颤动一次又一次的像浪潮一样涌过来。路珞珈紧紧的捏住拳头。他不能去捏王芳,上一次他分明看到王芳的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圈。一定是他疼的时候捏出来的,所以这次,再疼也要忍着。 他觉得此刻虽然很痛,但是很温馨很美好,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紧紧抱住王芳,肆无忌惮的躺在她的身边,肆无忌惮的扑在她怀里。 就在这种肆无忌惮里,路珞珈渐渐的沉沉的睡去,王芳看着他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知道他已经不疼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路珞珈依旧紧紧的箍住她,她在床上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王芳感觉到路珞珈的身体越来越温暖,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他的梦应该很香甜吧?王芳也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漫漫长夜,就这样,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一起度过。 第二天沈沉来敲王芳和路珞珈的门。 王芳说:「早上好呀,沈沉,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沈沉说,「带路」。 王芳说:「带我们出城吗?」 沈沉点点头,卓玛此时也出现在她门口,说:「路大哥骨架子不见了。」 王芳诧异的赶紧跑到了骨架子的那间房,然后走进去,什么也没有,他人的确是不见了,「他会去哪里?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沈沉忙命人去四处寻找骨架子的下落,不久探子来报说,早上一大早就看到骨架子一样一样的人从城门出去了,因为城主说了要友好对待这次来地元城的客人,所以并没有人对他进行阻拦。 「这骨架子一个人离开地元城是什么意思呢?」王芳没有问任何人,自言自语的说。 路珞珈感觉到骨架子的不辞而别是对自己的背叛,但是他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说什么,他对沈沉说,「可能我的这位兄弟他先走了。那我们打包打包行李也出发吧。」 沈沉说:「好。」 沈沉的探子说:「刚好春旗城的使者定在十点钟从这里出发,你们跟他们一起就好了。」 路珞珈说:「也好。」于是几个人就一起去吃了顿早饭。卓玛把所有吃穿用度的东西都打包好,然后沈沉把它们放在马车上,又像来时一样,他们又驾着马车出去了。 春旗的使者大约有四五个人,他们的样子各个古灵精怪。沈沉头一天晚上已经进入城主大殿,跟城主请示过,说想要陪路珞珈一行人,因为他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把他们安全的送进春旗城,因为这路上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坏人,万一有人要杀了他们,他们可不是人皮,他们注水不会再重新复活。 但是这个想法遭到了城主的反对,城主认为有春旗使者一起肯定路上没什么问题,觉得沈沉多虑了。 城主遭遇了这次的变故以后,变得敏感而多疑。护卫队回来了,他决定让他们少出城,尤其是这次春旗使者来,种种表现使城主更对跟外界交往起了好几分戒心。 城主说:「沈沉啊,我知道你想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但是咱们地元城实在是伤不起啦,你要是实在想报答的话,不如你多整理一些吃穿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路上无忧无虑吧。」 出城的路比来城时候热闹多了不少,城民很多在路上夹道欢迎,他们跪在地板上,向路珞珈一行人叩谢救命之恩,卓玛想骨架子出城门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这般热烈欢他,他要是看到现在这番场景,不知道会有多羡慕他们呢,不过说来这骨架子到底去了哪里呢?不会是自己偷偷跑了吧。虽然卓玛一直觉得骨架子在动小脑筋,但是现在她也实在不理解,骨架子为什么说走就突然走了呢?他们就这样走出了地元城。 城门口有沈沉和春旗使者四人在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