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兰眼中一厉,“凤辉夜才刚回来,很多规矩都不懂,魏玲珑也才接手府中事物,管不了那么全,过几日不是皇后娘娘大寿吗?我就要看看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她已经不能再对凤辉夜动手了,但是借刀杀人的话,就没人能算在她头上去。
还有魏玲珑那个贱人,平日里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竟然还偷偷怀了个种!要是生的是个男孩,又得了她娘家扶持,那她大儿子的世子之位可就悬了。
凤清远当初哪怕冒着得罪右相的风险,也要把孟秀兰接进府,还给了她平妻的地位,不就是因为她替他生了个儿子吗?
可惜因为她身份实在太过低微,儿子至今未被封为世子,魏玲珑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只是个妾,家中却三代为官,只不过比不上当初齐映月父亲右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身份地位罢了。
“星夜,附耳过来,听为娘说……”
……
此时,宸王府,一人穿着喜服坐在主院中。手上白色的棋子反复斟酌着,举棋不定。
他看上去清清瘦瘦,一身宽大的婚服似是不太合身,五官清淡却格外顺眼,连眸子上都像是带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六皇叔,还未想好此子如何落定吗?”
萧景行走到他身旁坐下,向来冷冽的脸此时竟然嘴角轻扬。
“你遇上了什么喜事?”六皇子只是扫了他一眼,目光立马又回到了棋盘上,“这棋局招招是死路,兵分两路,大忌也。怕是无处逢生了,我甘拜下风。”
萧景行拱了拱手,“六皇叔承让了,不过……这局棋的赌约就作废吧,婚事我已经推迟了,不劳六皇叔为我做此等不仁不义不智不孝的事情了。”
他俩早有赌约在前,此局若胜,赢者可向输家提出一个要求,偏偏在六皇子萧明慎陷入僵局之时,府中之人发现了绿碧的尸首。
绿碧死了,他娶凤辉夜也无益,于是萧景行的条件成了“若推不了这门婚事,烦请六皇叔替我拜堂。”
萧明慎松了一口气,扯开一身大红喜袍,露出一身白色的素衣。
灼灼的桂树下,一人玄色,深邃如墨,一人纯白,清俊如玉。
“我就想凭你萧景行的才智,不该退不成婚才是。”他说完,目光又沉了沉,“不对,婚事推迟了?还没有解除吗?”
萧景行敛下眉眼,压住眸中隐隐的喜色,“暂时不用解除了,留着有用。”
“若是那位三小姐听到你如此说,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萧明慎抬起头,看了眼天色,“怕是酉时了,现在才回来,你可知已错过三次军情来报。”
“这不还有六皇叔你替我坐镇吗?如何了?”
他说着,从萧明慎的棋缸中捻出一颗白子,拨弄于鼓掌间。
“兵家之事上我一向不如你,也只可命他们守住,但魏国毕竟不是蛮荒的回阑,大兵压境,上次传来军情时,已经退了两舍。”
“下次再传军报时,就该退至津河了吧。”萧景行沉声说道。
“过了津河就是北关,北关被破,梁都危矣。你当早些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