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
他话音一落,便将士来报。
“报我军已退至津河,可要渡河?或是背水一战?”
“再退,退至津河对岸,让姬将军照令行事。”
“是。”
将士退下,萧明慎好奇地望着萧景行,“何令?你即是与他通过命令,有退敌之法,怎不早点告知我?”
“时机未到。”
萧景行此时竟将白子落下,随后把两人棋缸互换了一个位置。
“魏国乘我亲征回阑之际发兵,意将我大梁兵马分为两路,就如这棋局一般。可他没想到,另一路的气还未死尽!”
他不过仅落一子,黑子便瞬间被杀了大半。
“我的目的可不是要他们退兵,而是要他们全军葬身津河!”
萧明慎也来了兴致,执子与他对弈。
“这就是你这几日装死的用意?想让他们掉以轻心?”
“这只是其一,我还要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却又不确信我是否真的活着。”
两人一来一往对弈间,黑子已经被杀大半。
“所以你今早去安定侯府闹事,也不是为了那个叫绿碧的丫鬟?枉我还以为你情深义重。”萧明慎眯起眼,“如此算来,他们的暗探没有我们的烽火传讯,现在即便快马加鞭,也尚未把你还活着的消息传到魏军军营。至少要等到魏军渡河。”
“六皇叔觉得,若是此时我也快马加鞭,弃婚赶到津河坐镇指挥,合理不?”
萧明慎沉了一口气,望着棋盘,再次举棋不定。
现在的棋路,萧景行已经站在上风,他必须更加谨慎。
而敌军若知他故意假死,定也是这般心情。
萧明慎不知考虑了多久,才慎之又慎地下了一步稳棋。
“六皇叔,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包围中了,不进则退。”
他又落一子,断了萧明慎的先头部队。
“我若进了,岂不是也中了你的圈套?”
“可你现在也没有退路了,戌时夜深,江水寒凉,进则战死沙场,退则尸沉寒川。”
萧明慎犹疑着,夜色渐渐升起,冷风猎猎刺骨,额上却热汗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有将士急匆匆跪到了萧景行身前。
“报津河之役大捷!歼灭敌军三万,余党七万尽沉江底!偶有几个漏网之鱼也被留守津河对岸的小部队伏杀!”
萧景行头都没有回一下去看来报的将士,视线停驻在萧明慎手中的棋子上。
“六皇叔,前方大捷,理应犒赏三军,不若这次赌约就更改为皇叔替我操心此事?”
萧明慎忽地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缸中,“皇侄可曾记得,我的的赌约是黑子胜,我为你办妥一事,白子赢,你为我办妥一事。现在必输的明明是黑子。”
“所以你举棋不定了几个小时,也是在等我自己破局?你这明明是在耍诈!”萧景行虚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