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受了一肚子气,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他家门口好几辆马车,仆人进进出出。仆人一见到杨坚,满脸堆着笑凑上来:“三少爷,您回来了!三少爷大喜啊!老太太发话了,让您和姨奶奶回去住呢!”
杨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仆人拖进屋里,扒了衣服洗澡,梳头,换是绸缎衣服。杨忠从门缝里看着儿子洗澡,想着自己怎么多年对儿子的亏欠,泪水模糊了双眼。可是,夫人是皇族公主,自己有什么办法!
杨忠没有去看姨太太吕苦桃,也没有和杨坚说什么,自己只是偷偷瞧了一眼就走了。杨坚和母亲匆匆吃了晚饭,就上了马车,随从一点也不懈怠,拿着杨家的平面图,给杨坚介绍:“七便过,五进深,右边三开间……”
杨坚的眼皮都睁不开了,这一天太累了。早早等着当铺开门,当了东西拿钱买米买菜,送回家。没歇一口气又到史密斯先生那里,受了委屈也不能和生病的母亲说。这日子太糟心了。
才刚吃过晚饭,独孤信派到杨家周围候着的人就回来报告,杨坚回府了。两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秋闱,宇文护肯定会借战败这件事向老臣子们发难。这几天,谁都不好过。
秋闱带上自己家的公子是规矩。杨坚一露面估计就会被其他家族给盯上,独孤信虽然担心,却不敢贸然把女儿交给一个野混了这么多年的小子。终于到了秋闱的这一天,杨坚想想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夫人宇文氏都特意叮嘱:“好好表现!”就心里紧张地发毛。
围场上,各个世家大族的老爷公子包裹着绫罗绸缎,被数十个下人簇拥着。围场外面有重兵把守,杨坚看着龙椅上还不到二十岁木偶一般的皇上,心里甚至有点可怜他。
杨坚看到每次有官员带着儿子经过,仪仗队就端起火枪,朝天上放枪,表示欢迎。虽然有心理准备,杨坚跟着父亲经过的时候还是被枪声吓得大叫。宇文护满脸的笑意,在台上讲这冗长的开幕词。
杨坚的腿一直在抖:“爹,我不会骑马啊!我害怕!其他的人都比我年纪大!”杨忠怎么会不知道,每个世家都会带长子或者最出色的儿子参加秋闱。杨坚看着台上宇文护拿起酒杯,以为他要说完了。
宇文护却还在说:“我们北周的天下是马上打下来的。可是,我们不能忘了,北齐是我们的盟友。没有北齐,我们又怎么和南朝对峙。可偏偏有些人看皇上年轻,蛊惑皇上。卫国公,你说对不对!”
独孤信一听自己被宇文护点了名,汗都下来了,急忙应承:“大冢宰说的有理,可是……”还没有等独孤信可是后面说出来,宇文护就说:“随国公,你身边的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杨忠说:“回大冢宰,这是我的小儿子,小时候得了天花,后来一直养在外面。”宇文护装模作样:“哦,我想起来了,这孩子我见过,和你一样,怕老婆。”杨忠很是尴尬:“大冢宰,这是从何说起啊!这孩子还没有订亲,哪来的怕老婆之说?”
宇文护说:“前天,我还看到这小子跪在一个洋人诊所门口,独孤家的七小姐训了他半天,他一声都不敢吭。小伙子,不错啊!听女人的话有饭吃!不过,既然你说您公子没有定亲,那皇上,不如您给这两个孩子牵牵线?”
坐在宝座上的皇上宇文觉说:“好,皇叔说的是,朕也觉得随国公和卫国公两家门当户对。两个孩子也很投缘。朕来赐婚,一个月以后成亲,朕亲自主婚。咱们狩猎正式开始吧!“杨坚对于皇帝不遗余力的讨好宇文护很惊讶,其他人却好像很习以为常。
宇文护一场狩猎就把两个猎物绑在了一起,这是要连锅端了。独孤信和杨忠都完全陷入了被动,无法拒绝赐婚。独孤信回家和夫人一讲,两个人把伽罗叫来,前前后后说了自己不少苦衷。
伽罗出奇地平静,低着头,半天都不吭一声。崔夫人说:“孩子,说句话呀,你这样,娘……”伽罗说:“爹娘做主好了。”太过于顺利了,崔夫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独孤信说:“七儿,有爹在,不会让你受委屈!”
伽罗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回房了。没一会功夫,就传来消息七“小姐撞柱了。”红玉哭哭啼啼地:“还好,我倒茶回来碰到,赶紧跑来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