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郑启德行为全部都惊呆了,看着他咬着牙用了踢的样子,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狂暴,狠厉。 手下不曾留情。 他们怎么都不曾预料到,刚刚还好好说话的人,怎么下一秒就变成如斯恐怖的恶魔。 女子被踢得痛苦不堪,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那样子,竟要晕厥过去一般。 宁瑶也没料到郑启德暴躁得会如此之快,只那么一瞬间,连阻止都来不及。 她本是让这女子来激起郑启德怒火,至于后面的事情,自有十四在。 所有一切都始料不及。 十四错愕了一下,赶忙过去挡开郑启德的暴力,女子这才得救,躺在地上,喘着气,奄奄一息。 “郑启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宁瑶趁热打铁,大声喝道,“这等行为,除了你下意识所为,还能为何?” “你心里存在的暴力,如此狂躁。” “可怜了王灵儿,生生遭受你的暴行。” 郑启德闻言,如梦方醒,看着宁瑶的脸,眼神阴狠。 “你给我下套?” “下套。”宁瑶冷笑,“你需要吗?” “骨子里带来的暴虐,对女人残忍的暴打,郑启德,你真是恶魔。” “就这样能说明是我?”郑启德狂笑,“是,我喜欢如此,但是宁瑶,这样的我,你能如何?” 宁瑶沉眸冷冷地看向他,她忍着心里特别想去扇郑启德一巴掌的想法,沉声道:“性格的形成,日积月累,想来你这样的暴行,由来已久。” “你一有怒气,下意识便会动手,所动手之人,定是你所熟识,更是与你亲近之人。” “郑启德,你知道吗?这才是你最致命的证据。” 宁瑶知道这古代没有关于性格这点的断案例子,所以她之前做了很多的铺垫,就是想让人意识到这一点。 性格有时候是最最让人无法忽视的。 犹如郑启德这样的,悲剧往往就是因此产生。 “没想到这郑启德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一表人才,这内里竟如此恐怖。” “宁小姐说的是,人要改变很难,他这是变本加厉的坏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连他老子都打,要是那就好玩了。” “怎么会,看这也就是欺软怕硬的。” 在看审案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堂外说着,指指点点着堂上的郑启德。 “宁瑶,你好手段。”郑启德咬牙说道。。 “承让。”宁瑶冷哼一声,“你的暴行导致王灵儿脾脏受损,又在王灵儿不曾恢复之下,再次实施暴行,导致王灵儿死亡。” “为了王灵儿,为了这个受尽苦痛的女子,我宁瑶,不将你定罪,定不罢休。” “郑启德,人命,不是你口中的玩笑。” “不是玩笑?”郑启德像是听到什么极度好笑的笑话一般,狂笑得眼泪都飙出,“在我眼里,那些人的命就如玩笑。” “如蝼蚁般,她们算什么。” “女人真是麻烦,哭哭闹闹,烦东烦西的。” “乖乖坐着不说话不就好了,还要我动手,真是麻烦。” 郑启德笑着说道,态度嚣张至极。 “宁瑶,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他忽然朝宁瑶靠了过去。 顾景升一闪身,在十四出动之前,已经落到宁瑶身前,伸手护住宁瑶,冷视着郑启德。 郑启德见此,再次狂笑,“景王如此护着,看来我是下不了手了。” 说完,他笑声一收,脸上是冷厉的阴狠,“宁瑶,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定好好照拂你。” “希望郑大公子你还有机会能活下来。”宁瑶冷笑讥讽。 顾景升不言语,只冷冷看着郑启德,犹如看着一具死尸一般。 “大人,小民的女儿也是被这郑启德害死了。”忽然,外面有一老汉哭着喊道。 顾景升朝吴良新示意,吴良新立马将人请了进来。 “老伯,你慢慢说。” 老汉扑通跪下,哭着一抹眼泪,说起自己女儿的遭遇。 “小女前几年被郑启德看上,硬是要娶回去当小妾。” “当时我也是被钱蒙了眼睛,竟然就将女儿嫁了过去。” “谁曾想,还不到半年,郑府就把小女的尸体运了出来,说,说是跳湖自杀。” 说到这边,老汉再次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说着,“那哪里是跳湖啊,我,我都能看到我闺女手上和脚上的伤。” “可是,我那时闹到郑府去,没要到说法之余,反倒被打了出来,腿也被打断了。” 宁瑶闻言,才回想起刚刚老头走进来的脚步有点不正常。 “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小女玉儿死得冤啊。” 这人一出,大家都郑启德所做之事更是愤怒,家有女儿的都庆幸自己女儿没被看上,不然…… “郑启德,你想明白,那我就让你更明白一些。”顾景升招手让十四带人上来。 来者是郑府的一个家丁,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衣服,低着头,明显很是害怕。 “说。”顾景升发话。 那家丁打了个冷颤,不敢看向郑启德,抖着声说道:“景,景王,我家公子经常打夫人。” “隔三差五就打,” “夫人,夫人很可怜。” 郑启德看着那家丁,眼神似要将那家丁看穿了一般。 王家夫妇因着这些话,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家丁顶着视线,颤巍巍继续说道:“夫人对我们很好,有时候看到她被打,我们都很不忍。”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 “那天公子出门,前一晚打了夫人,第二天,我们就发现夫人咳血了。” “我们劝夫人去看看,可夫人,夫人没去,没想到才几天,夫人竟然……” 宁瑶点头示意,家丁没再往下说,退了下去。 “郑启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宁瑶冷声道,“人证在,物证你想要,我给你。” “王灵儿身上我发现一个相对较小的痕迹,明显是有人赤脚踢她造成的,如果你想,我可以证明那个印记和你的脚趾很符合。” “郑启德,王灵儿和玉儿之死,都是你造成,你还想说什么?” 郑启德这下真的是有点慌了,不仅仅是宁瑶这边的人证物证,更多的是已经开堂这么久了,他爹郑武阳怎么还不到。 他一直撑着,就是想得郑武阳到来。 不管怎样,他爹都会有办法的,可是现在…… 吴良新才不管这些,他见郑启德不做声,惊堂木一拍,直接下令,“郑启德杀人罪名成立,自此关进大牢,秋后问斩。” “你敢斩我?”郑启德有点错愕,“我爹是郑武阳,你敢动手?” “郑武阳又如何?犯了罪,谁来都一样。”吴良新怒喝着,力求在顾景升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郑启德神情甚是慌乱,频频转头看向京兆府外。 “郑武阳不会来了。”顾景升说道。 郑启德闻言看向顾景升,“你怎知我爹不会来。” “想来的话,早就来了。”顾景升顿了下,“我在这里,想必,他也不敢来。” 郑启德瞬时面如死灰,他知道,顾景升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爹能来,早就来了。 这次,他终于踢到硬石了。 那么多次,他爹日复一日的说着,他都不曾听见去,终于得到教训了。 郑启德颓然一笑,丝毫无抵抗的,被巡捕压着带了下去。 围观的民众看到郑启德被关押判决,无不在欢呼着。 “景王爷威武,宁小姐威武。” “景王爷为百姓造福。” 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 吴良新整理着案卷,他没想到案子如此简单的解决,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拿眼偷偷瞟了下顾景升和宁瑶,他感觉对上整个郑府,都没看到眼前两个人的压力大。 别说顾景升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 单单宁瑶就好。 吴良新一看到宁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想起她认真专注剖尸的样子,一刀一刀不知白的红的黄的,不由得又是一阵干呕。 在堂下站着的两人听见声音,双双抬头看去。 “王爷,这件事已经处理完了,不知后面……”吴良新咳了咳,正色道。 他还是希望自己这次能将功补过,更希望顾景升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最好的是自己能从此依附顾景升,何不美哉。 “看好郑启德。”顾景升沉声道,“郑武阳没出现,那么,就必有后手。” “是。下官定当看好他。” 周遭围观的民众已经全都离开了,这一案,不知顾景升的名气再次上升,连宁瑶都意想不到,自己也如顾景升一般,成了为百姓造福的所在。 她整理一下衣服,便在顾景升的护送下,回了宁王府。 宁王府,小蝶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她家小姐可是夜不归宿了啊。 要不是十四来通报说发生了命案在处理,小蝶都要杀上景王府了。 这不,她昨晚一晚都没睡,就守着门口等。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小蝶看见宁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小姐,您以后还是跟景王爷保持点距离吧。”小蝶跟在宁瑶后面抱怨着,“你跟景王爷一出去,就立马夜不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