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笑了笑，朝他竖起个大拇哥：

“毛大哥说得极好，我看樊楼里的掌事，也不及你来的聪明哩。”

毛豆儿满脸臊红，挠着头傻笑道：

“万不敢当，樊楼是什么金贵地方，我就是个二荤铺的伙计，哪里敢攀比，姑娘要折煞我啦。”

顾东篱嘁了一声，搓了搓手，巧笑道：

“樊楼如何，二荤铺又如何，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灵便，只一样是通用的，只有肯花心思下去，才有挣钱的出路呢——好啦，我去后厨了，一会儿拟了菜牌送来与你，迎了客人进堂，你得推一推特价菜，等大伙儿吃习惯了，不用你费口舌自然就晓得，那咱们家的牌子算立出去了，总归与别处不同。”

毛豆儿诶诶应下，她旋身去灶房寻老爹包诚。

迈步进灶间，瞧那条长桌上摆着各色食料——

大扇新鲜的猪肉、白崧、冬笋、萝卜、还有一些难得的菠菜和豇豆。现下这个时节，农家菜地里大约只剩下些萝卜白崧，老爹能采买到菠菜，着实叫顾东篱吃惊。

“爹，现下还有菠菜和豇豆呐？”

“是啊，我去集市早呢

，遇上新鲜拉上来卖的菜农，说是家里试着用麦秸灰浇菜地，又用草苫子保温扛霜冻，才种出菠菜和豇豆来，一会儿我用清汤煮了，咱们试着卖卖看！”

包诚的固有思维是蒸煮勾芡，对于炒菜之法的火候拿捏不到。

那些小麻豆腐、酸溜白菜是在顾东篱的指导下，炒得多了才熟能生巧，味道差强人意，所以一听菠菜和豇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拿来羹煮。

“爹，你把坛子肉煮了，这些素菜交于我吧！”

“诶，好！”

包诚搁下竹笊篱，把灶台前的位置让给了顾东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