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钦诺将那些信纷纷从木匣子里拿出,短短这几日他一共送了十几封书信来。或是问她伤势如何,或是查到的一些消息。 在这些书信里,胥钦诺渐渐迷茫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一直喜欢独孤誓。可最近她总是想到涂钦宇飞。 白天不时地收到他的消息,夜晚也会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里,都是涂钦宇飞的影子。甚至她会回忆起那个月光皎白的晚上,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他的那句,不管你能否原谅我,我都喜欢你。 似乎,喜欢独孤誓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而涂钦宇飞好像打破了这个由来已久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独孤誓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不可能再永远地等着他。所以,当有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才会有这样莫名的感觉。 而这个人只是刚好是涂钦宇飞而已。 胥钦诺想到这里,便将那些信和那花灯一起扔到了角落。无论涂钦宇飞如何,都与她无关。 很快的做了决定。和每一次需要做决定一样,当机立断,从不拖泥带水。于她而言,过多的思考,便会成为错误的开始。 第二日,胥钦诺算着时间来到约好的小酒馆。上官海彦、独孤誓、涂钦宇飞三人已经点了一壶茶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见她来,上官海彦立马坐到另一边去,将位置让与她。在桌前坐下,涂钦宇飞也将斟好的茶杯放到她面前。 “我们三个等你一个,这同舞城里可没有哪个姑娘比你有面子啊。”上官海彦坐在她旁边。 “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 和上官海彦一起,她总是有小时候的影子。坐在对面的涂钦宇飞看着她和上官海彦说笑,心里既喜欢又难过。 “对了,锦心还安全吧,她有没有说什么。”胥钦诺想起来,突然问道。 涂钦宇飞:“她只说七皇子身份有疑。其他便什么都没有。” 上官海彦:“你说皇后既然怀疑他是个假皇子,把他叫过去,滴个血认个亲不就完了。还非要大费周章找什么证人。” 独孤誓:“可能这背后另有隐情。”一直沉默的独孤誓突然开口道。三人便把目光都转向他。 独孤誓:“近几日,我收到了各地驿站的消息,有些地方很奇怪。原本一直在京州的京畿营,最近全军去了怀州。远在关外的潼纪营却突然整军,已经到了潼州。” 上官海彦:“潼州?怎么会到潼州来?” 独孤誓摇头:“那些突然出现的人,也是自潼州而来。” “潼州净梵阁。”涂钦宇飞开口道。 “就是那个所有杀手身形相似,招数奇特,训练严格的净梵阁?”上官海彦睁大了眼睛问道。 涂钦宇飞:“没错。这些杀手训练有素,只能是自净梵阁而来。况且,只有净梵阁的黑风掌才会留下黑色掌印。” 上官海彦:“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呢。” 独孤誓;“如今看来。定是和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涂钦宇飞:“皇后既然大费周章也要找到证人,那就说明她的目的并不只是要揭穿七皇子的身份。” 胥钦诺:“皇后在外大张旗鼓地找证人,七皇子不会不知道。知道了,就必然会出手。” 涂钦宇飞:“出手阻止的人,与刺杀朝廷命官,截断驿站线报,毁坏码头设施的人都是净梵阁的杀手。看来,他是想......” 胥钦诺:“造反。” 胥钦诺这句话说得轻巧,四人的心却都悬了起来。若是七皇子真要造反,阻止不及,一场大战必免不了。这背后定有人在帮他。 原来皇后是想要将这背后的人一起引出来。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沉默了良久,上官海彦开口问道。 “我们要将锦心尽快送到京州去。七皇子若真是假的,那么他便是死罪。若是他提前动手,准备不及,皇后也还有反击的机会。”涂钦宇飞道。“我来护送她,明日便启程。” 上官海彦:“会不会太危险。” “锦心是我找到的,我得去送她,保证她的安全。”胥钦诺想,若不是她当时答应去找她锦心,也不会让她卷进这是非中来,如今性命难保,她得跟着去。 “不行,你才受过伤,虽有皇后的人跟着,但还是太过凶险。相信我,我一定将她安全送到。” “可是......” 上官海彦:“没错。你的伤才刚好。还是在家呆着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我都追不上,还是不要去了。” 独孤誓:“你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得要照顾你。你爹爹也不会让你去的,免得他担心,就算了吧” 三个人同时都不让她去。而且独孤誓说的没错,她爹爹定不会准许她跟着去。看来,只有等着涂钦宇飞的消息。 四人商议完毕。天已经黑下来,只几处未关的小店还亮着着灯笼。 从酒馆处出来,上官海彦本是走在最后,出了门却抢先一步到了胥钦诺的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了一句“我跟你走。”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胥钦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