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未停,上官海彦却速度钻了进去。 没有多余位置,他便和涂钦宇飞坐在了一处。 看着胥钦诺一副没有生气,病恹恹的样子,又立马和她挤到一处去。上上下下地瞧她。 “你哪里受伤了?怎么脸色这样差?” “没事,就是先被砍了一刀,又挨了一掌。暂时还死不了。” 胥钦诺悠悠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这样的速度到胥家还得一个时辰。 “死不了就行,你死了,可没人陪我练剑啊。” 上官海彦说这话时顺势拍了拍她的肩,可没曾想,正好碰到有伤的肩膀,刚闭上眼睛的胥钦诺疼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 旁边的涂钦宇飞一把将上官海彦从位置上拉起来往外一推,然后去看她的伤口。没有任何防备的上官海彦被他这一推,直直撞到了车棚的横梁上。 “你没事吧。” 胥钦诺听见这人肉撞上木头的巨大响声,一时间竟替上官海彦疼了起来。也不禁去看涂钦宇飞,他刚刚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涂钦宇飞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低地说了一声抱歉,但依旧坐在胥钦诺旁边不动。 捂着额头的上官海彦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并不说话。因为车顶不够高的缘故,他弓着腰,一手捂着额头一手伸向背后,这个让人发笑的姿势保持了半晌没动。 “你真的没事吧。” 胥钦诺不禁又问。 上官海彦默默地转过身来,在涂钦宇飞原本的位置坐下,狐疑的眼神不时在两人身上来去。 头虽被撞了反而让他细想起来,为何涂钦宇飞会知道胥钦诺去了淮南,还刚好跑去救她。 这两个人很奇怪。他刚刚一直在想。 涂钦宇飞的反应太过度。 为何涂钦宇飞坐在她的身边这么久她还没有动手,哪怕是叫他走? 太奇怪。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的。回想起来,上一次见面的气氛便不寻常。他却没发现。 “你不会被撞傻了吧。”胥钦诺见他依旧不说话,便问。 “你才被撞傻了,我那叫思考。” 胥钦诺不理她,依旧躺下来,涂钦宇飞则小心地护着她。 看着两人的动作,上官海彦已经能猜到一大半。可他却想不通,这两人在何时有了这样的变化。 马车慢悠悠进了城,又到了胥家大门口。独孤誓早在街口便分道回了自己家。 涂钦宇飞率先跳下马车,伸手去扶接下来的胥钦诺。他本想直接抱她下来,可有其他人在有诸多不便。下了马车,又交由采儿扶着。 “你受了伤,先好生养伤吧。锦心我帮你照看。”涂钦宇飞对着胥钦诺道。 “好,麻烦你。”胥钦诺想即使回了同舞城,也并不安全。或者涂钦宇飞能更好地照看她, 便答应了下来。 涂钦宇飞看着胥钦诺进了门,很是不舍。还有跟在后面,毫不避讳一起进门的上官海彦,更是生出了几分嫉妒之心。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了马车。涂钦宇飞带着锦心一起回去。 胥钦诺受了伤,爹爹一连几天也没让她下床走动,城里有名的大夫挨着请了过来替她把脉诊治,都说养几日便好都还不算放心。又四处买了些补药,这样一来,平日里喝的汤药比正经的饭食都还多。 涂钦宇飞一有消息便送信给她。一来二去,两人虽都在城里,书信却有了不少。锦心也来看过她,可是涂钦宇飞却只在门口并未进来。 这一日,涂钦宇飞又托人送信来。胥钦诺伤已经痊愈,爹爹还是不准许她出门和动武。她便只在自己的院子里一面走动,一面拆书信来看。 锦心来了同舞城好几日,那些人便也跟着来了。不过畏于涂钦宇飞武功高强,不敢硬闯。同舞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为了早日解决这事,涂钦宇飞约着四人明日在酒馆见面。 才将信收好,采儿便又端了汤药上来。闻着便刺鼻的苦味儿,让胥钦诺避之不及。这些汤药连着喝了七八日,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变成苦的了。 原本在院子里的胥钦诺,一闪身便进了屋内。采儿哪里有她快,只能被挡在了门外。 将信扔进窗边的木匣子,无意间却看到了那只还未来得及扔掉的花灯。灯里的纸条还躺在里面。 胥钦诺拿起那张纸条来看,那上面的字迹这时看却很熟悉。 将刚刚扔进匣子里的信又拿出来打开,和那纸条上的字对比,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字迹。 原来,是涂钦宇飞。 她一直没去细想,到底是谁去河里捞了她第一次放的花灯。还写了这样的纸条,又让一个小孩送到了门口。 他真的喜欢她吗? 从何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