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他就要折断了,是绷到最紧的弦,折到无法再折角度的利刃。
他在冷静地尝试着毁灭自己。
他跟她一样,对自己漠不关心。
对自己毫不在意这种说不上来的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遇到了同类。
虽然颜绘现在还只是10岁的小孩子,不懂那种成人的绝望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是她懂那种孤独的感觉。
孤独的,好像是广袤的宇宙一样的孤独,就算是数以亿计的星系陪在身边,都会感到无依无靠的那种感觉。
顾舒朔低头,看着她紧紧揪住了他的裤腿的白乎乎的小手,抬起眼眸对她笑了,“你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想我死的人吧。”
“你几岁了?”顾舒朔问颜绘,在她的沉默里,他叹了口气,引导她,“不想说话就用手指比划下。”
颜绘对他比出了十根手指。
“哦,10岁。”顾舒朔笑了,不看他毁容的另一边脸,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小屁孩。”顾舒朔拿手指弹了弹颜绘的脸,换来了颜绘气呼呼地转过了一边脸不看他的抗议。
“我比你老很多,我16岁了。”
16岁。
颜绘努力地在心里做算术,那就是比她大了6岁,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唔,6岁是很大的了,差点就是她活的年头的两倍了。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顾舒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