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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precipitous·4

“发现了有趣的事?”莫尔好奇的看着我。从礼堂出来后,我就开始不停的窃笑。  “我也觉得很好奇。”坐在后座的格林科摩一开口,立刻遭到了莫尔的白眼,“呐,林摩,你想搭一次安全的顺风车的话,最好不要有太多的问题哦。”格林科摩想要开口抱怨莫尔叫的那个昵称,又被一旁斯蒂芬的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  我单手抵着窗架,支着下颚,将眼神瞟向窗外。“莫尔,似乎要出什么事了。”雷尔德的那两个眼神,似乎给了我不怎么好的预感。  “呵,阳光灿烂,根本不会打雷。”  “说不定,雷尔德就是在趁着阳光灿烂的时候,突然给我们一记响雷呢?格林科摩,”我叫了一声,某只吸血鬼立刻欣喜的凑了过来,“我需要威廉神父的资料,你能给我的吗?”  “当然了,兰。但是,你用什么交换呢?”黑暗的生物最擅长的就是交易。格林科摩虽然是一只精明的吸血鬼,但是碍于莫尔在场,只能有些“吃亏”的建议道,“一个吻,如何?”我刚想说“好”,莫尔立刻截住了格林科摩的势头,带着温柔的眼神笑道,“林摩,你似乎将算盘打到了我的兰身上,嗯?”“莫……莫尔,好吧,算我倒霉。”说着,格林科摩的身影消失在了行进的车厢内。斯蒂芬偷偷的笑着,“兰,你真是格林科摩的克星。”我在车内的反光镜上看着莫尔,笑道:“真正的克星正在开车呢。”  事情真的很超出我的意外。雷尔德和那个威廉神父竟是同学,而且同是毕业于阿比西尼亚神学院。  “哦,神学院,梵蒂冈的那所?”“你还能找出第二所阿比西尼亚神学院吗?亲爱的林摩?”莫尔一面柔顺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一面问向对坐的格林科摩。  我像及了一直温顺的宠物,仰面捧着资料看着:“果然很令人吃惊。不过从神学院毕业的人是不是和普通人就不一样了呢?”“兰,人就是人,在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越了神。所以,在这个没有神统治的大地上,我们就是神,人类也不可能超越了我们。”“但是如果让人察觉了神的存在,那可不是件好事。”我说着,撩起一撮头发放在手中把弄,“雷尔德的那个眼神里,应该知道了些什么。而且,我现在想去看一个人,那个人或许会知道些事情。”医院。  德西法在重症监护病房内,好像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来来往往的人中,我根本没有看到德西法的父亲——雷尔德的身影。  “嘁,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莫尔啐了一声,魅惑住了看护的医生和护士,布下结界站在我的身边。  “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快点醒来吗?”我看着层层纱布包裹的德西法。这个七岁的孩子在那场大火中是唯一一个与罗娜在一起的人,虽然这场大火会给他足够大的刺激力,但是越是印象深刻,就越不容易忘记吧?  “这简单。”莫尔伸出手放在德西法的额头,淡绿色的光芒从地下浅浅的印出来。过了一会儿,莫尔松开手,德西法刚幽幽睁开眼,就被莫尔的一双紫眸蛊惑住了。  “姐姐……”德西法还存留了一些自己的意识,这让莫尔微微感到了奇怪。  我不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德西法,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火灾,对吧?”  “……是。”  “是谁?”  “……是,也……也不是。”混沌的话让我蹙了蹙眉,“什么叫'是,也不是'?”  “妈妈,姐姐的眼睛……紫色的……”我浑身一震。莫尔听了他的话,用那双深紫色的眼眸看着我。“威廉神父来了,还有……爸爸……”德西法最后一个字轻了下去,生命线的波动也变得很小。生命探测仪发出了红色尖锐的声音,我刚想说话,莫尔一首捂住我的嘴,撤去结界带着我消失在了病房。  我们出现在了医院楼下的草坪中,那个病房开始有医护人员匆匆的进出。  “兰,你该告诉我些什么。”我疑惑:“告诉你什么?”“你的眼睛。”我“哦”了一声,笑嘻嘻的闭上眼,再睁开店时候,蓝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深沉的紫色。“莫尔不是也有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我撅着嘴,紫色的眼眸对人来说充满了魅惑的色彩和邪魅的气息。  莫尔将手抚上我的眼睛:“兰……”  “嗯?”  “你真是个不得了的血族!”他用米西见面时说的话来评价我。  “唉?莫尔不是也有这样的眼眸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撤去紫眸。紫眸对我来说,它的对用只能让我对猎物具有魅惑力和控制力。这使狩猎变得的方便多了。  “是。你可是我莫尔·雷德福·欧帝诺创造出来的血族,当然不得了。”莫尔将全全功劳归功于了自己。而我也产生了一个不孝的疑问:难道产生紫眸的血族就是了不起的血族吗?血族的眼睛,难道不能变成紫色吗?我抛开疑惑,“莫尔德西法会不会死?”  “不会吧,毕竟人类的科技那么发达。”“德西法就算死了,也不会给雷尔德造成多大的冲击。所以,德西法不能死。莫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莫尔笑了笑,抱着我,用下颚摩擦着我的头发,”当然。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德西法那小男孩可是知道你的眼睛的秘密。而且那个小男孩似乎对紫眸的魅惑力有一点抵抗,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后半句莫尔完全呈现出喃喃自语的状态。我则开始思绪乱飘:家里出了罗娜和德西法,还有威廉神父和雷尔德。这样一来,被警方判作是意外事件的大火,应该会有新的头绪来吧?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半秒钟后,又消殆了。  德西法知道我紫眸,威廉神父和雷尔德都在这件屋子里,那么一来……并不能排除威廉神父和雷尔德也知道了我的眼睛的秘密,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很好解释了:德西法看见了我的紫眸,告诉了威廉神父和雷尔德。然后,这场大火……  “兰?”  “不好!”我的耳旁仿佛又出现了那个低沉的虐笑声,带着无上的威仪,就像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在看着我。  (“别让我失望,兰。欧帝诺……  “兰?”“家……火!”我蓦的睁打雷眼睛。莫尔搂着我的腰将我塞进了车内,一路狂飙。  我们赶到郊区的时候,黑色的夜晚衬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雷尔德站在大火的面前,听到了动静转过了头来。  “哦,兰,你回来了。”雷尔德笑着看着我和莫尔,“怎样,阔别了几日又看见了这样壮丽的大火,很美吧?”莫尔松开了环着我的腰带手。我向前走了几步,“雷尔德,罗娜的活,是你放到,对不对?”  “创造了很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据。兰,你找的到吗?”  (“姐姐……”  “德西法,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火灾,对吧?”  “……是。”  “是谁?”  “……是,也……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妈妈,姐姐的眼睛……紫色的……威廉神父来了,还有……爸爸……”)“科技发达着呢,连一只钢笔够可以作为录音机哦。”莫尔举了举一直漆黑的钢笔,好像在做炫耀一般。  雷尔德听了对话,哼笑一声:“这又怎样。兰,哦,还有雷德福先生。你们敢在人类面前放出这段对话吗?”雷尔德果然在猜测着我们是不是人类了。神学院内毕业的学生,果然还是有些能力的。  莫尔也不再掩藏,双眼换上了深沉的紫色,笑道:“雷尔德先生。说实话,即便是以另一种身份来面对您,您认为我会恐惧吗?”  “当然不会的,吸血鬼先生。”雷尔德取出一副墨镜戴上,像及了电视内的黑道者,“刚来您这里拜访的时候,我就觉得诧异了。我的保镖们,怎么会成为比尔公司雷德福先生您的看门狗了呢?如您所说,我是从阿比西尼亚神学院毕业的,所以理所当然的知道了一些区分吸血鬼和人类的办法。”雷尔德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教堂神父衣裳的人:威廉神父。  他的手里拿着上次被莫尔封印的十字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红色的烈火映着莫尔的脸,变了脸色。  “吸血鬼的弱点就是圣力。雷德福先生,您能战胜它嘛?”我赶忙上前扶住莫尔不稳定身体。很奇怪,他们所说的圣力,我感觉不到,也不会觉得对身体有不舒服的感觉。很明显雷尔德也看到了我这一点,不确定的问道:“兰?”  “雷尔德先生是不是需要我也表现出惧怕十字架的样子?”  “兰……你,你先走。”莫尔试图将我支开。我看看空旷的四野,只剩下了苦笑道分:“我不会开车啊……”莫尔头上立刻掉下来三条黑线:“这件事过后,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  “你要学的东西……真多……”雷尔德笑着走了过来,“怎么,雷德福先生,到现在您还有心思在美丽的兰身上。”  “呵呵,是啊……”莫尔的头上有汗水流了下来。雷尔德的脚步还在走近,大约离我们还差几米的时候,莫尔迅即的唤了一个名字:“斯蒂芬!”大火燃烧着建筑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威廉神父的身子在大火的背景下颤了颤,接着轰然倒下。斯蒂芬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温柔的笑道:“兰,你和莫尔做出这样的样子,真让人容易曲解意思。”莫尔擦干了头上的汗,坐直了身。“斯蒂芬,开玩笑别开到兰的身上。”  莫尔不是被圣力制约住了吗?“兰,你不会也以为我的封印,能那么随随便便的让一个神父解开吧?”看着我奇怪的样子,莫尔啼笑皆非。  雷尔德僵住了身子。  “我不会杀你的。”莫尔保证道,“但是,你知道该怎么做此能让我满意。对吧,索罗达企业总裁,雷尔德先生?”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大火烧焦建筑和尸体的味道,恶心到令人不想再呆一刻。雷尔德看着两边的三个人:我,莫尔,斯蒂芬。最终叹了口气,笑道:“果然,和吸血鬼打交道并不容易。”他取下了墨镜,“人类永远无法超越神,对吗,雷德福先生?”  “那天你在我脑中就植入了这句话。”莫尔应道:“我说错了吗?”原来那天莫尔在索罗达企业,和雷尔德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不仅让雷尔德确定了他存在,还警告了他!  雷尔德从容的走进了我,“兰,你没有办法战胜我,明白吗?”  我笑了,“为什么呢?”我现在是个血族,而你说只是一个人类,是我的食物。就好比奴隶突然有天对着主人说,“你不再是我的主人”。这句话的后果,那个奴隶有没有掂量过呢?只有努力自己知道吧。  雷尔德走了。莫尔和斯蒂芬并不加以阻拦。相反,莫尔还把自己的跑车钥匙给了他。  “莫尔,看来这里并不能住人了。”“我想也是。”莫尔拉着我的手,借着斯蒂芬的力量站起身来,“斯蒂芬,看来接下去的时间,要去你那里闹闹了。”斯蒂芬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左腰上,作了一揖:“这是我的荣幸。”  大火燃烧着夏日空日中的燥热,将所有的人间虚伪,利益燃烧成了废物的火星子,在空中留不住的旋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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