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好多的蛇,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吐着红信子的毒蛇。
百步蛇,竹叶青,油菜花,响尾蛇...粗略一眼看去,竟然没有一条是不带毒的。
“快进来。”
斗盘内一直盘膝而坐的陈本文豁然睁开双眼,朝工头低喝道。
说老实话,陈本文的内心也是紧张得不行,他是知道这种手段,但也是第一次用,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啪。”
一声脆响,却是一条拇指大小的竹叶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工头的腿脖子上,工头手脚一阵冰冷,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蹬,蹬,蹬。”工头手脚并用,一面朝着后退,一面哭丧,“救我,陈小哥,救我。”
‘这废物。’陈本文心中暗恨,但到底不敢真叫他出事。
快速扫了一圈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毒蛇后,陈本文唆地跳出斗盘,三步两步就跳到工头面前,一把操起工头就往回跑。
十五六岁的少年,骨瘦如柴,豆芽丁大,天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劲,扛起一个一米七八的大汉,脚步竟不带打颤。
“嘶。”
陈本文几下就将工头给扛到了斗盘内,那条趴在工头脚脖子上,不过拇指大的竹叶青在穿过斗盘外的那圈粉状物时竟发出一声哀鸣,像火灼一样,笔挺挺地掉到地上,扭动几下就不动了。
“谢谢,谢谢。”工头一把爬起身来,握住陈本文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呵呵。”陈本文扫视了一眼工头的裤裆,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再次盘膝坐下,不去搭理他。
工头脸色僵硬,感觉自己裤裆凉飕飕地,看都不需要去看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尿裤子了。
“陈本文,是俺错了,你快把法术收了,让这些东西都快走吧。”工头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袖子脸上一抹,黑不溜秋一块,配上那饥黄的面颊,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难了。”陈本文脸色难看,“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也不见得能够平安。”
“那怎么办?”工头膛目结舌道。
“你别说话就成。”陈本文嫌弃地看了工头一眼,不耐烦道。
“这下子麻烦大喽。”陈本文将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脏布袋扯到手上。
想了想后,又一把将工头身后的那个布袋也扯了过来,恨声道:“没事你硬要瞎看啥,这下好了,说不定我们都得交代到窑山里。”
工头哆哆嗦嗦,完全说不出话来。
“算了。”陈本文看了工头一眼,自嘲道:“我也是,跟你斗个什么气咯。”
不再去管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的工头,陈本文独自起身走到斗盘边缘,口中念念有词,“诸位大仙,小生陈本文少不懂事,打扰到各位大仙,各位大仙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次,各回各家算了可以不?”
“嘶。”一堆的毒蛇在斗盘外翻滚着,吐着猩红的信子,用不带丝毫感情的牟子,死死盯地着陈本文,但不管怎么,就是没有一条毒蛇敢越过雷池半步。
“都不走吗?”陈本文暗暗焦急,“那各位大仙莫怪后生得罪了。”
“起身。”陈本文朝着工头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