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山没管他惊恐的眼神,继续把人拖到洗手台前。
冉良一抬眼,看见了一瓶二锅头。
这是要干什么?
“来,洗洗眼睛。”用最冷漠的表情说最冷漠的话。
冉良算是见识到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二锅头的用途——徐映山打开瓶盖儿,倒出酒,掬在手心,泼向冉良的眼睛。
人的本能在这一刻起了关键作用——冉良飞快地闭上了眼,不过还是有少量酒水进了眼睛。
那一瞬间的痛感,冉良这辈子都不会想再体验一次——仿佛吃面时辣椒水溅到眼里——不过量要多一些。
事实上,痛苦都是一瞬间的事,但某些“瞬间”让人一辈子都不会想再感受。
比如现在的冉良。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孽,要被接二连三地这般对待!
——“自己清洗干净,好好记住洗眼睛是什么感觉。”徐映山向来有分寸,他并未打算下死手——给个警告而已,又不是要杀人。
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义愤填膺?替天行道?似乎没什么词能准确地解释。
单纯想替冉月出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巴不得早点甩掉这个大麻烦。
他有点想抽烟了——他并不是个老烟枪,但心绪不宁时也会借尼古丁纾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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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良很快就洗完了——他没那个胆子浪费时间。门口那位哥也他娘的是个疯子!
冉良遭遇了身心的二度创伤,但他已经不想再提了。
徐映山把他送回病房的时候,医生适时地又推了推眼镜,切换到眼瞎模式。
徐映山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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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冉岭这边就不太妙了。
冉良一家人是他的狗,这没错;这出戏的幕后推手也正是他。前文也提到过,他试图借冉良之事把冉月困在星娱乐里——好好地当她的总裁就够了,跑去演什么劳什子戏!
冉月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冉岭只有把她箍进星娱乐,他才可以喘口气。遗憾的是,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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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叠文件被摔在办公桌上。
秘书见状,自觉地离开了办公室——没人想承受冉岭的怒火。
冉岭抹了一把脸,而后紧闭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文件上赫然是星娱乐总裁办公室的监控录像截图——冉岭在办公时不常用电脑,底下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几乎所有的文件都会准备一份纸质的。
刚刚秘书一言不发把文件放在桌上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不对劲——果不其然,冉月给他准备了好大一个“惊喜”!
紧接着医院方面又传来消息——饶是他知道冉月脾气烂,也没料到冉月行事风格已经如此狠厉。
他本以为冉月这种长在象牙塔里,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应付不来冉良这种狗皮膏药。谁能想到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永绝后患,示威冉岭,冉月这步棋走的着实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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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映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冉岭现在的境况。
换作是他,肯定要被气炸。
设下的绊脚石并未奏效不说,还被威胁了一波——谁都不会好受。
嘲笑冉岭只是其次,当务之急是要把自己摘出来——虽说对冉岭没什么好感,但好歹人家才是自己真正的雇主,不能给雇主“我的手下和我的对手同流合污”的错觉。
他可不想被冉岭这种玩下三滥手段的人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