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叶飒飒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茶叶碧绿通透,茶水涩而不苦,夹杂着绿茶独有的清香,轻呷一口便回味无穷。 她本来在专心喝着茶,可是注意力渐渐被对面传来的谈话声给吸引了过去。 “你说这兴言兄几时会出现?我们也不好一直坐在这边干等吧。”有个人已经等得耐不住性子了,手中的茶杯被他喝喝放放。 “嗳,黄老弟莫急,兴言兄他此时定是愁眉不展,你也莫要怪罪他了。” 那姓黄的人闻言摸了摸脑袋,埋怨道:“我也是为了他才心急啊,昨日我苦寻已久的神医终于答应肯帮忙了,就等兴言兄他放话了。” “嗳,巧了。”之前接话的人道,“我这儿也有位认识的大夫,早前是从皇宫里退出来的,听说还医治过皇上,医术了得,专找疑难杂症治。”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禁叹口气。 “兴言兄为人正直热忱,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本以为他女儿也是个有福气的,谁能想到……” “据说是小时候就埋下的病根子,以前也经常寻医问药的,这回算是最严重的一次了。” 一阵长吁短叹过后,他们便谈论起了其他的话题。叶飒飒收回目光,心思却还停留在凤谷烟的病上面,她救过她,可是对于她的病她无能为力。她忍不住看向越溪,他依旧姿态随性地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凤谷烟究竟染上了什么重症?”她轻声问道。 他挑了下眉,“我怎么知道,他们可没告诉我。” 叶飒飒被噎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再问下去了。她跟越溪不熟,更谈不上了解二字,至于他为什么要好心帮她,她猜不到,她只要防着他不会害她便可以了,而她也会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他。一旦她知晓那两人的身份和自己无关,她便会立刻离开凤府,继续她的寻仇之路。 越溪的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越溪放下茶盏,对对面投过来的好奇的视线淡淡一瞥,他没有故意骗她,他的确不知道凤谷烟的情况。他之所以会到这里来,不过是听说了点凤兴言的小秘密而已,对于那些被蒙蔽的人来说,他可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他很想看看凤家能够玩到哪一步。 众人在客厅干等了半天,最后也没能等来凤兴言。待天色临晚时,凤家管事一脸抱歉地出现跟他们解释,纵然他们心中十分不满,也不好当众甩脸子,很快就接二连三离开了。 越溪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出大门。叶飒飒跟在他身后,左右看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不来了?” “怕是凤小姐那里有情况。”越溪这次倒是认真地回了她的话。 她闻言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她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凤兴言才不愿出现。现在细细一琢磨,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与她既不熟,又没有利益冲突。思来想去,倒是越溪的说法最有可能。 二人走出门没一会儿,便有凤府仆人迎上来,领他们往客房而去。现在是个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时候,只是白天走的比以前快,酉时才过,天已经有了擦黑的迹象。凤府早早掌了灯,从前门往后,均被灯笼包围着,整座府邸几乎没有任何黑暗死角。 叶飒飒跟着他们上了一条幽长的走廊,悬在头顶上的明黄的油纸灯笼似乎看不到头,鼻下隐隐能闻到一阵轻淡的花香。这香气飘渺的很,一不注意就会消失在空气里,她跟在后面走的不紧不慢,心思也如同脚步般从未停歇。 白天待在凤府时倒还好,可是一到了晚上,这里就让她浑身不自在,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最主要的是,这里的灯笼多到离谱,黄澄澄的火光打在身上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