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打更人,元香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苍梧县人,多少知道一点。
怀仁从酒楼二楼安然无恙地一跃而下,隔着人震碎一张木桌。这些举动无疑说明他是一个修行者,而修行者并不能在他们秋水国为所欲为。只要出手伤人,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些固执的打更人就会找上门来。
所以在医馆里安顿好自己的爷爷后,元香第一时间跑回酒楼。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这位以固执著称的朱大人,但她知道,自己总该做点什么。
“没没事了?”元香双手叉着腰。一路小跑过来,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某个高耸部位跟着急促的呼吸节奏剧烈抖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怀仁艰难地转移视线,她点点头,“算是没事了吧,不出意外,这位赵公子以后应该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为什么?”元香累得蹲在地上,其实如果不是顾忌形象,此时她都想直接坐在地上。
怀仁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拉起她,“跑完步不能蹲着坐着。”
夜色温柔,稀疏月光透过树影,投下点点碎光。两人在树荫下漫步,怀仁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元香的手,跟她讲起她离开后发生的事。
“那个身穿鱼龙服的人,你应该也知道,是个打更人。他好像是个叫朱什么的,哦,对,朱清。这位朱清朱大人呢,为人死板,看到我出手伤人,加上我是个散修,以为我好欺负,就想动手。朱清我就&再然后那位赵公子&最后我和赵公子”
短短十分钟的事,怀仁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特别是那些战斗画面被他说得惊天动地,煞有其事的样子。一边说着,有时候还放下食盒,摆上一些动作招式。只是牵着元香的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元香被逗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刨却一些夸张的打斗故事。对于事情发生,她大致了解清楚了。她不希望怀仁为她,得罪赵左廷和朱清。因而听到最后,怀仁和他们和解,也是长舒出一口气。
“对了,老先生的伤势怎么样?”怀仁说完故事,继续问道。
“医馆的先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不过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给你讲书了,医馆的先生说这几天最好多休息。”元香用遗憾抱歉的语气说道。
怀仁摇摇头,“人没事就好。”
直到刚刚给元香说故事,他才知道当众让吴老先生说书,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说书人说书,讲究的是故事跌宕起伏。在此基础上,为了迎合听众的需求,不可避免的会夸大事实。
连他都如此,更别说以说书赚钱的吴老先生了。
而且,那句什么“畜生敢尔”等的话,之前听书的时候听着挺带感的。但如今细细想来,怎么也不像老道人的作风。毕竟那个老道人,直接一剑就劈了整座鸟鸣山,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为了区区一头虎妖,说出这么中二的台词,他属实很难相信。
他如果要了解道观的事,最好还是要向老先生私下请教。如果老先生为难,那他就只能找酒楼商量商量了,无非就是一个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