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金菊这才哽咽道:“你又不是不知,你二哥索来长了个榆木脑壳子,向来不开窍的,你爹娘让干啥,他就干啥,上回,你俩不同意,说完撒腿就跑了,后来,大哥、大嫂非要拿了绳子将你俩给捆回去,爹娘给拦着不让了,再怎样,你带着小侄女已经嫁人了,张家不能拿你俩真的怎样。”
张大牛与张铁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张家小一辈中,张夏花是孙女们中最大的一个,接下来才是张大牛家的张春花和张夏花。
罗裙儿自然不肯将张春花卖去青楼的,她统共就只一儿一女。
张铁牛就更不用说了,他就一个带把儿的,如今才三岁。
谢莲香无女,整个人最幸灾乐祸。
两房人暗中凑一块儿,商量着那事该怎么办才好。
谢莲香对于自家良田被抵债一事,心中颇为不满。
“大伯哥,要不是你出那鬼馊主意,咱家那四亩良田能没了吗?我还道你多有能耐,竟能弄到那许多银钱,却不曾想,你干下了这么缺德的事,小姑子那里,她又不同意,难不成,你们还能将那小丫头给悄悄抓去青楼不成?”
闻言,张铁牛神色莫名,接着道:“玉娘那个狗东西,死蠢死蠢,要是当年不将她手里的良田给低价卖了,咱家的日子,能有这般难熬吗?最起码,不必担心家中无口粮嚼用。”
张大牛跟着道:“她就是个没长脑子的,竟蠢到将良田拿去卖了换银子贴补木家,白养了一大一小两头白眼狗,早晚会晓得娘家才是她的立根之本,呸,老子还真不乐意管她那一摊子烂事了。”
说的好像他真的管过似的。
谢莲香一脸无所谓,横竖那笔债,是张大牛欠下的,与她这一房关系不大。
罗裙儿坐在那里,又低声狠骂张玉娘。
张大牛不乐意了,狠狠地踹她一脚:“你她娘的骂谁呢,老子的祖宗十八代,说的,好像不是你,不是你儿子的祖宗似的,死婆娘,怎么就不蠢死算了。”
罗裙儿胸窝挨了一脚,当场倒地上,半晌才缓过气来,然而,在坐的三人,无一人上前将她扶起。
她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心中更加痛恨张玉娘。
却不敢再当着张大牛的面问候张家的祖宗们。
谢莲香瞧她好像没事,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笑着冲她道:“大嫂,你有这闲功夫骂小姑子,到不如帮大伯哥想想别的法子。”
说到这儿,她又说道:“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就怕说出来,你们一个两个非跳脚大骂我不可,可是,不说,我又替你们着急的紧。”
张铁牛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张大牛,道:“大哥,那边还欠下多少?如今,家中没了良田可怎么是好,不说旁的,大狗,小狗是咱张家的子孙,万万不能委屈了两人,说是去外头讨几年米过活,可是,家里没了根本,将来,两孩子能拿什么讨媳妇,这欠债,欠的越久,就怕最后一世还不清。”
张大牛烦躁地拿大手胡乱抓后脑勺,其实,他很清楚谢莲香话里的意思。
“三弟妹,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事,总要有个台阶给他下才好的。
谢莲香笑盈盈地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何妨不细心想想那死丫头说过的话,春花也不过是个赔钱货,早晚还要赔份嫁妆呢,干啥不将她送去青楼,有她小姑姑这个熟脸在,送去她小姑姑曾待过的青楼,总好过去别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