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追了一段,所有的蒙古牧民都已经上马了,双方的距离也缩短到了最大不超一百米。那些马匹经过狂奔,估计是安眠药开始起效了,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目测一下距离差不多了,詹闶放开缰绳双腿控马,马速减慢的同时,也把手中带着瞄具的改装款贝纳利M4举起来。
“张将军,控制好你们的马”,提醒了张玉一声后,就通过瞄具排除掉己方掺进去沙子,定准了一个牧民身体和马接触的位置。
接着果断扣动扳机,“嘭”地一声大响。尼玛,打偏了,直接干在了因为奔跑而产生扭动的马臀上。
不过没关系,贝纳利M4加带尾巴独头弹,一百五十米外仍具备有效杀伤力。百米以内打中马和打中人,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独头弹的威力显而易见,詹闶身边的张玉和几个骑兵正在控制受枪声惊扰的战马时,前方某个牧民的马已经因为被击中尾椎而倒地,牧民也被抛出去摔在地上。
有了刚才的经验,靠近詹闶的几个人在他又一次举枪的时候,都主动拉开了一些距离。难怪出发前要让大家给马耳朵里多塞棉花,这动静也太特么大了。
从前打猎,大多时候都是静态射击,偶尔有动态的也是在车上。现在骑着马开枪,还是拿腿来控制自己的身体,难度确实不小。
第一枪打歪了,幸好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詹闶准备好好打第二枪,哪怕只是在心里给自己争口气。
然而不幸的是,第二枪又特么打歪了。之前是拍了马屁,这回直接干在了马头上。虽说效果差不多,可自家事自家知,丢人啊。
现在,詹闶庆幸的就不是别人知不知道自己瞄准在哪了,他更庆幸自己只装了两枚独头弹,否则今天非得丢大人不可。
巨大的声响,连着两人落马。这情形让逃跑中的牧民们害怕起来,胯下马匹也因为药物的作用越跑越慢,有的甚至开始脚下打绊。
正常与不正常之间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骑兵们几息之间就追上了手无寸铁的牧民,切瓜砍菜般顺利解决战斗,或者说完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刚才坠在后面围杀倒霉蛋的三个小旗也赶了上来,开始进行清点。除了三个作为内应的蒙族大明士兵,其余四十二人全部授首,己方无一人伤亡。
四十二具尸体被砍了首级,装在一架马车上,由张玉安排人拉回他的军营里去。蚊子再小也是肉,那都是军功啊。
詹闶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反正他又用不着,为啥不能卖个小小的人情呢。再说了,就刚才自己打呲了的那两枪,还好意思讲什么功劳?
搞定一切,就转头往回走,追赶行进中的队伍。正常速度下,中午的时候就赶上去了。
令人担心的危机解除,一路上就能聊点轻松话题。主要就是詹闶向张玉请教,以当前大明的各种社会问题为主。虽然受信息传播渠道和方法的限制,张玉也说不出太多北平之外的东西,但詹闶还是收获不小。
直到近午时分追上了准备暂时休息的大队人马,在张玉的营中吃着自己安排手下送来的简单午饭,接着请教诸多问题。
饭后没多久,那个假装詹闶的士兵也来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装作来探望张玉,好把詹闶换回去。
眼看詹闶就要离开,张玉还是忍不住了,踌躇片刻后问道:“道长,有件事,张某不知当问不当问。”
詹闶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这也是他特意等待的结果。笑了笑道:“张将军是想问,贫道的兵器,以及它如何出现,后来又去了哪里,对吗?”
张玉有些尴尬地笑着闹搓了搓手:“的确如此,如果道长不方便说……”
这有什么呀,你不问老子都想自己说呢。詹闶摆摆手拦住他的话:“无妨,贫道所用的叫天雷弩,由神铁打造,内置机括,装入药子可连续发射,也可以一发多子,百步之内无可遁逃。”
给张玉等几个人留了点消化和惊愕的时间,詹闶接着道:“至于来去的缘由,具体的无法细说,只能告诉你,那是我教一件至宝,只有历代掌教才能使用。”
张玉有些茫然了:“掌教才能使用,只此一件吗?”
好东西谁都想有,又或者生出献宝的心思,这都是说不准的。该显摆的显摆了,该断的念头也得给他断了,防人之心要时时提着啊。
詹闶给出确定的回答:“没错,只此一件,而且贫道也仅仅知道怎么使用,从没见过实物。那是神器,我教的历代掌教也必是神选者。”
得,希望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张玉只能抱着满腹的遗憾,把换好衣服的詹闶送出自己的营地。
虽然自古以来背信弃义的例子层出不穷,可在几乎完全没有科学知识的年代里,人们对于“神”这个概念还是抱着敬畏之心的。
詹闶回到自己的豪华马车上,安抚几句焦急了一上午的达丽亚,又塞给一块糖果,才算彻底平息。队伍也再次启程,正式进入大明疆域。
接近傍晚时分,在高原县城以西十几里出安下营寨。今天太晚了,已经来不及进城,而且张玉手下的人还没带回来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