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明境内,詹闶就不再使用蒙式的帐子了,自己的民族,自己就得首先去尊重。
亲自指导几十个仆人,把一顶一百二十平米的超大迷彩帆布帐篷支起来。再让这些仆人带着更多的人,指导他们把姬妾等人的帐子都换成帐篷。
至于手下其他的几百人,帐篷还是有的,可詹闶不舍得给他们用,这些人里边大多数不讲卫生。而且他们基本都是詹闶的私有财产,有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
再有一点就是,那么多帐子需要的运输已经很费事了,再弄上一大堆帐篷,拿什么拉呢。那个神奇的储物空间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绝不能为了这种小事而消耗。
住处收拾好,也到了该开饭的时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詹闶特意让人杀了五十只羊,还拿出不少的酒来,准备好好热闹一通。
开饭前,张玉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副千户和几十个兵,是来感谢詹闶的。这年代在外打仗,士兵们生活其实很苦,詹闶也让人给张玉的营中送过去一百只羊。毕竟是朱棣的直系护卫,小恩小惠拉拢着点总会有用的。
客人来了,还是刚刚一起扛过枪的,必须招待好了,决不能像在草原上应付那些酋长一样,根本不捞干的。
十块钱二斤的酸梅粉那是人喝的吗,得上果珍才行啊,橙子味儿的。什么带鱼、小黄鱼、小海鲜、红烧牛肉的罐头,什么荷美尔的各种口味午餐肉,都开上几罐。另外还拿出了两瓶好酒,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的剑南春。
只是可惜了,张玉一句“军务在身,不宜饮酒”,把其他人喝酒的机会都剥夺了。詹闶也不好意思自斟自饮让别人看着,甜甜水儿将就对付着吧。
亲自配料并传授了技术的烤全羊搬上来,詹闶还亲自动手给张玉和他的士兵们切肉,好一派亲易近人的风度。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有求于人。论谨慎方面,詹闶一点都不比张玉差,四十多个不单纯的牧民除掉了,他依然觉得不够稳妥。
就想着让张玉调些懂蒙语的兵过来,晚上偷偷去流动侦听一下,那些牧民和仆人中有没有说悄悄话的。
否则张玉一个堂堂正四品武官,又是燕王身边的红人,再不济也轮不着来混口酒肉。也就是觉得詹闶这人还行,过来帮他个忙而已。
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于是就有了今天晚上的大酒大肉,来放松所有人的警惕。而在营地外的不远处,同样也有不少张玉手下的士兵巡查,负责盯着看有没有逃跑的。
一顿吃喝之后,张玉带着他的人走了。大晚上能见度本就差,这个年代的人晚上视力又普遍不行,并没什么人注意到人数从五十多变成三十多。
夜晚静悄悄地过去,早上起来由两个姬妾服侍着洗漱、用餐完毕,开始听取二十几个人力监听了一晚上的明军士兵汇报。
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收获,一共有四个帐子里发出不和谐的声音。还有两个人是偷偷跑出帐子密谋,被现场抓了的。
詹闶刚琢磨着用点什么办法,秘密审讯一下这两个家伙,就听到帐外两个声音吵嚷了起来。
其中女性的声音很熟悉,是这两天负责通传工作的翟思雅。另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也有印象,就是那天跟他大耍流氓的吕教谕。
内容很简单,就是吕教谕要进帐篷,翟思雅不让他进。这老家伙应该是没脸再来的,今天不知道又想搞什么。
詹闶撩开帘子出去,两人的争执也停了下来。翟思雅的脸蛋气得红扑扑的,配上漂亮的粉绿色衣服十分好看。吕教谕则是很久没洗的破衣烂衫,头发都腻在一起了,颇有些狼狈。
低笑一声,詹闶上前两步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这种事没有必要争执,直接喊人就是了,有失斯文体面。”
一句话又把吕教谕气得差点翻跟头,也不讲究什么礼数了:“本官欲往高原县会会当年同僚,今日便要携家小离去,你敢不放人吗?”
詹闶只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你特么赶紧走了才好,所有被救回来的都赶紧走了才好,每天不知道要耗掉老子多少粮食。
他也懒得再跟吕教谕多说什么,摆摆手不客气道:“要走就快走,别说这么多废话,留着你浪费粮食吗?”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知道詹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好话,吕教谕还是没扛住这轮打击。忍着转过身,又转回来撂下一句狠话:“今日所赐,吕某必将厚报。”
吕教谕是恶心人来的,但随后到来的张玉,却带来了詹闶很愿意听到的消息。
朱棣的信使昨天半夜就到了,燕王殿下对他所说的算法、历法、草原详情这些东西非常重视,不过也许是为了避嫌吧,直接把事情推给了北平布政使司。
北平布政使司的消息也在今天一大早到了,估计是出于对他带来这份大礼的尊重,措辞中也表达出了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