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鹅已经在脑海中把陆唯亭给狠狠揍了一顿,幻想打得他鼻青脸肿,求爷爷告奶奶,最后只得跪地求饶的怂样。 可现实总是如此残酷,陆唯亭那王八蛋继续霸占了床,已是舒舒服服会周公去了。可怜她周小鹅还在灯下冥思苦想什么破计划!无奈无奈!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暂时低头。想了好半天,周小鹅决定还是先按照原计划,明日出门瞧瞧去。 此时夜已是深了,周小鹅实在是不想再在桌旁趴着睡了,第二天醒来浑身不对劲,脖子又酸,肩膀和腰也受不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只见陆唯亭面朝里边睡得正酣。虚晃了陆唯亭一拳,过了个瘾,她又去柜子里翻找一下,看有没有多的被褥,能铺在地上垫着睡,结果发现这穷秀才家居然只有一床被褥! 周小鹅一会儿看看桌子,一会儿看看地上,又盯着床看了好几眼。不想趴桌子睡,更不能直接睡土上,床上虽然睡着陆唯亭,但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经决定不把他当男人了。 可是,她昨晚才说了要分开睡的,这也太打脸了吧!周小鹅强烈鄙视了自己三秒钟。 最后她灵机一动,忙跑到桌旁试了试桌子的硬度以及长度,再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形,满意一笑。 周小鹅把桌上的烛台拿走吹熄,随后摸索着回到桌旁。她两手轻轻一撑,便坐到了桌上,接着往后一躺,微微蜷缩,就着这个姿势睡在那方桌上了。 周小鹅临睡前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陆唯亭听闻终于没了动静,长抒一口气,暗道这总算是消停了。他本就浅眠,迷迷糊糊知道周小鹅还没睡,本也无事。直到她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时,因那柜子有些年头了,打开的时候不免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来,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刺耳。 陆唯亭那时便彻底醒了。虽然自从昨日房间里多了个女人,他倒也不是特别介意,尤其是约法三章的假夫妻。这周小鹅不按常理出牌,倒像个怪胎,他现在也不把她当个正常的姑娘看待。只不过这大半夜还闹出声响,不让人安生,这就让他有些着恼。 他后半夜便没怎么睡着,待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也就起来了,今日得去书院。 下了床,他一眼瞥见在桌上蜷缩成一团的周小鹅。 周小鹅还在做梦,恍恍惚惚忽觉地动山摇的,心道不好,难道是地震!如果真是,这陆家土墙房子可是分分钟就倒了!秒被惊醒,她一个打挺就坐起,然后反应过来,咦?没晃啊。 转而映进眼帘的是陆唯亭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陆唯亭就在桌边,她起得又猛,这下两人的距离便有些微妙,差点就碰上鼻子了。这暧昧的姿势没持续一秒,双方都快速地拉开了距离。 周小鹅这才发现陆唯亭双手还扶着桌子,这稍微一琢磨,也就反应过来了,敢情是这混蛋摇桌子呢! “你是不是有病!”周小鹅气道。 陆唯亭不动如山:“正因有病,这不等着你治么。” 周小鹅呆了一下,这话听起来咋这么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呢!陆唯亭这蠢货书生根本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吧!她脑内自动播放了以前读的、看到的各类现代狗血,再看陆唯亭的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 陆唯亭自是不知道这话在周小鹅脑内引起的大戏,他只觉得这周小鹅怕是脑子不好使,居然睡桌上去了,他不心疼周小鹅,可心疼自家桌子。万一被睡坏了,一定要在合约里再加一条赔桌子。 “我睡得正好,你为何晃我桌子!”周小鹅质问道。 “这桌子岂是能睡的,”陆唯亭反问,“万一睡坏了,你赔得起么?” “你也太小瞧我周小鹅了吧!这破桌子能值几个钱!” “这桌子确实也不是很贵,关键是现在的你拿得出这个钱么。” 周小鹅简直都要气死:“我怎么就拿不出来了!你等着瞧。” 陆唯亭点点头,慢条斯理应道:“我等着呢,这不刚好还有两天么。”看你周小鹅到时候拿出什么东西来糊弄。 周小鹅腾地蹦下桌来,愤然道:“行!不过今日我定要出门,可别拦我。” “为何?”陆唯亭问。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只管带我出去。”周小鹅有些不耐烦,“还有你爹娘那边,不管你如何言说,总之这两天不许管我。” “我自不拦你,只是为何要我带你出去。” 周小鹅白了一眼陆唯亭,“我不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