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婼情绪消沉,十分断定:“他们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怎么说?”李梓紧张追问。
桑婼拉过她走出电梯,直到附近的滨湖公园。
俩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定,心情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梓梓,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最亲的人,被迫跳楼自杀,当你遇到那个迫害者,第一时间想做什么?”
李梓一下就代入了情绪:“当然是冲上去揍他丫的!”
桑婼点头:“这是正常人的表现情绪,可刚才苏家人见到我,不但没有冲上前揍我,或者让我负责赔医疗费,而是眼神躲避,叫我不要再来了。”
“是哦!”李梓抡起拳头,“你这么一说,他们后面又哭又闹,更像是在耍赖!”
桑婼此时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
“不想让人知道的真相,将错就错找人背锅,他们愿意,我可不愿意!”
语落,桑婼电话突然响了。
是桑祖铭的电话,他平时工作很忙,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爸爸?”
“小婼,你给我回来一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不告诉我,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
“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
匆匆与李梓道了别,桑婼拦车回到了家中。
大厅的沙发里,坐着两个警察,父亲显得十分拘谨,阮玉玲见她回来,用眼角睨着她,冷笑了声似乎等着看笑话。
不过苏雨萍跳楼自杀,也只能从舆论道德上出发,在法律上来说,和桑婼没有直接关系。
警察只是问了些基本的问题,做了笔录便离开了。
待警察走后,桑祖铭沉声道:“小婼,你跟我来书房。”
阮玉玲抱着胸冷嗤了声:“真跟她亲妈一个德性,都是神经病。”
书房内,桑祖铭撑着额头做了几次深呼吸,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第一时间你就应该告诉我,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都闹到网上了,人尽皆知!今天还有朋友打电话问我,逼人跳楼的女大学生,是不是我桑祖铭的女儿!!”
桑婼背着手,一副像小时候做错事情接受批评的模样。
“没有告诉您,是我不对。但苏雨萍跳楼与我无关,我还在调查……”
“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桑祖铭愤愤拍了下桌子:“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交给我,我会处理。”
“爸爸,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侮辱和网络暴力?你以为把声音压下去,把当事人打发掉,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你件事情查下去于你有什么好处?明明可以冷处理,你非要再起事端?”桑祖铭无法苟同摇了摇头,“总之,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准备一下生日宴会的事宜。”
桑婼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不想办宴会。”
桑祖铭:“以前你不想办,爸爸都依着你,但你都二十二了,不能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去结交一些于你有用的朋友吧?”
桑婼:“我有朋友!”
桑祖铭无语的别开了脸,默了许久,径自说道:“不用再说了,我请贴都发出去了,到那天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你要好好表现,稳固自己的交际圈,当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你同辈的青年,你也能多认识一下。”
桑婼翻着白眼嘀咕:“我一个闷头画画的,能跟他们交际什么?”
“对了。”桑祖铭又突然想到什么,提了一嘴:“北城首富覃熹晖我也寄了贴子过去,他人刚从法国过来,碰碰运气。”
桑婼听到这个名字,心脏漏掉了一拍,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爸爸,你说谁?”
“覃熹晖,你十几岁的时候去过一次环景山庄,还记得吗?”
“临走时,送了我一大袋粟子的覃叔叔……”
“哈哈哈哈……”桑祖铭笑着点头:“是啊!他能来自然是无比荣幸的,对咱们桑家未来发展也很有帮助,不过人家那是真正的豪门世家,跟咱们这种不是一个量级,不用抱太大的期望,贴子送到了是我们桑家礼节周到。”
刚才还极力反抗的桑婼,此刻心猿意马,“爸爸说得对,我一定会准备好生日宴,给您争脸面,那……那我回房间了。”
“去吧。”桑祖铭瞧着这丫头雀跃欢喜的模样,抽了口气儿:“嘶~咋突然想通了?”
桑婼回到卧室,翻箱倒柜,没找到几件儿像样的,看来得大采购了!
现在订礼服还来得及吗?得请专业的造型师呀!现在约画妆师应该还不算晚吧?
怎么感觉跟要出嫁了似的?
桑婼坐在床边痴痴笑了两声,等等……
那人可是覃熹晖啊!在北城就跟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也只是寄个贴子,人家每天那么多应酬,很有可能都不会来。
想罢,桑婼又丧了,一头倒在床上苦笑:“是啊,我是不是傻?覃叔叔一天要见那么多人,每一个能与他接触的人都很优秀,他应该早就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