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把拽住他的手，手中灵力再次释放，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别废话了，磨磨唧唧，丢穿越者的脸。”

黑袍抬起眼睛，看向林小凡，诧异道，“你都，知道了……？”

林小凡白他一眼，“你如果不是穿越者，又怎么会对地球的事知道的那么详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对穿越者的事情已经了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说着，林小凡扫了一眼他背后跳动的心脏，“不过看起来，这个可能性并不高。”目光重新回到他的手上，“最近几十年间，沧州时空发生波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每次都有穿越者，人数也是远远不够你们进行资料丰富的。”

黑袍看着给自己治伤的林小凡，睫毛轻颤，“你很敏锐。”

他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出了他一直藏着的话，“我确实是穿越者，只是来的时间比较早。”

林小凡抬头看了他一眼，“穿越来之后呢，一直帮夜梵做事？”

黑袍点了点头，将秘密说出了口后，再说别的，就顺畅了起来，“他原本是要杀我的，后来见我在变换上有天赋，就留了我一命，我就成了他的手下。”

“很辛苦吧。”

黑袍的心又一软，摇摇头，“还好。他的脾气让人摸不准，所以难相处一些，但我经常在外执行任务，只有回去面对他的时候小心些就行了。”

黑袍盯着林小凡的头顶，她垂下头给他认真治伤的表情让他的心微微颤动，他轻声道，“对不起。”

林小凡手上的灵力弱了一刹，但随即又亮了起来。

见她什么也没说，黑袍也沉默了下来。

随着林小凡的治疗，黑袍的手渐渐有了知觉，能够感受到林小凡带有薄茧的手轻搭在他粗糙的手上，轻轻的，痒痒的。

五年的陪伴让他微微动了心。

黑袍忽然开口，试探着道，“小凡，之前说过的，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吗？”

林小凡抬头看向他，眸子里带着怀疑还有一丝渴望，“能回去吗？”

黑袍反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了下头。

林小凡低下头，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该怎么做？”

“夜梵要将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亡灵献祭来启动闪光，搅乱这个世界的时空，那时，我们趁机进入时空乱流，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林小凡心头一颤，原来，发动这场战争才是夜梵重要的一步棋。

他另一只手缓缓上移，试探着放到了林小凡的脑后，能够触摸到她柔柔的发丝，是他在暴露身份后再也没敢想过的奢侈。

林小凡仰起头，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干净得像一只小鹿，“启用闪光不是会死很多人吗？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黑袍一下又一下摸着她的头，“他不在乎死多少人，他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清楚，但我猜测，可能跟他的父亲，上一届魔尊有关吧，他一直想回到过去。”

林小凡垂着眼帘，思考着，没有说话。

黑袍扶着林小凡的双肩，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小凡，我们只是误入这个世界，被迫卷入其中的可怜人，夜梵想要做什么，魔界、沧州要进行战争，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根本不把人当人看，想杀就杀，要死就死，这里跟地狱有什么区别？我们真的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回到我们的世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