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陆离每晚被迫在护城河边的树林里守着,每每郑大吉的人将上官饮凌送上船,船内莺歌阵阵之时,她都要上船,帮几个姑娘把衣衫弄乱些,顺便帮上官饮凌倒倒酒夹夹菜,白天还要负责回去搪塞徐运,生活苦不堪言。
“大人,您说早知道让姑娘们陪您喝完再晕多省事,就不用下官每晚过来了。”陆离一边谄媚的给上官饮凌夹了块肉,一边试探着提醒,“要不,明天下官就不来了?”
“陆师爷,不知你对朝廷的悬赏制度可知晓一二?”上官饮凌斜靠着椅背,故作玄虚的问,陆离眉微微动了动,不解的看向他,“拿郑大吉来看,这次我们若是将他捉拿归案,将他手底下的赃款去向调查清楚,只要对此案贡献较大者,皆赏金一百两,若表现甚佳,本官完全可以上书圣上,圣上心情不错,随手赏赐下来,都不止一百两金子。”
一百两……金子?
“大人你尝尝这个菜,闻着就特香。”陆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忙不迭的往上官饮凌盘中夹菜,“您喝酒、喝酒,别说倒酒了,您喝醉了我都把您扛到塌上去……”
金钱乃动力之源,一晚上,尽管上官饮凌有意折腾,陆离还是干的起劲,丝毫疲惫都没感觉到。
夜渐渐深了,上官饮凌也终于疲了,挥了挥手,示意陆离马上离开他的视线,陆离颇狗腿的行了个礼,退出船舱,眼睛里闪着的都是对银子的向往光辉。
然而高兴没多久,待她下了筏子,穿过树林准备回到驿站之时,身后冷风一阵,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就架在了她脖颈上。
“好汉饶命!”眼看着那刀刃离她的脖颈不到半寸,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了下,心中一阵哀嚎。
乐极生悲啊!
“陆师爷,回头看看,本官是谁。”
听这声音甚为熟悉,陆离僵硬着半边身子转过身,拿刀指着她的衙差身后,赫然站着郑大吉。
大事不妙。
“郑大人,真巧啊,你也来赏月?”
“陆师爷,今夜多云,无月可赏。”
陆离抬了抬头,果然,天空中一片灰暗,并没有半分月色。
“陆师爷,我劝你还是招了,否则,你们大人可保不了你。”郑大吉出言威胁,那刀刃就离她又近半分,陆离脸色一白,吓得腿都软了。
“郑大人饶命啊,我也只是为钦差大人办事,并无二心啊!”陆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低头求饶,神色却并未有半分慌张,眼珠微微转了下,“大人,我什么都告诉您,只求您不要告诉钦差大人!”
“陆师爷且说来听听。”郑大吉嘲讽的一笑,神色带着几分了然。
每日这陆离都是在上官饮凌上船后跟着不久也上船,在船上待不过半个时辰就离开,随后整个船都没了动静,若不是这陆离有问题,就是上官饮凌有问题。
若他们不是真心与他结交,他也不介意让钦差大人命陨宝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