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请大人看在陆离能帮大人找到赈灾款的份上,先饶他一命,事后再处置不迟啊!”
“哦?”上官饮凌这才算提起了一点点的兴趣,他微微抬眸,看向陆离,“那你来说说看,她如何帮我找回赈灾款?”
盈盈的火光中,他眸子漆黑透亮,闪着一种看不分明的果决和睿智,陆离喘的累了,知道自己死不那么快,稍微松了口气。
“大人,咱们应州的人都知道,没有陆离打听不来的事,没有陆离结交不来的朋友,至于赈灾款是否在雀鹰寨也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些事都离不开陆离啊!”段朗满头大汗,却也不敢擦,只能任由它们滴下来。
“倒看不出来,你这混账有几分能力。”上官饮凌使了个眼色,徐运便收了剑,“那便留你这条命一些时日,过阵子再取也不迟。”
言罢,上官饮凌转身离开,巷子口只剩下他们自家三个人,段朗伸腿,毫不客气的踢了地上的陆离一脚。
“你这混球,差点害死你爷爷我!”
“师爷,你惹谁不好,偏去得罪钦差大人。”
梁宋都快吓哭了,陆离也是神魂分离,脸色苍白,她将梁宋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怕,我的命长着呢。”
所谓身在府衙心在外,那日小命险些不保之后,陆离一直在计划着跑路。
只是这上官饮凌堂堂正四品官职,圣上钦定的钦差,竟然卑鄙无耻到用段朗和梁宋的性命要挟,若是她跑了,这二人铁定要被他好一番折磨。
她虽一人独闯江湖惯了,却也不愿朋友为自己殒命。
自此,陆离开始了每天卯时府衙报到,戌时下值回家,比隔壁李大婶家狗还累的生活。
掐指一算,除去路上花费的半个时辰,她不吃不喝,也就仅能睡三个时辰。
奸臣当道,奸臣当道啊!
她不过是朝他撒了把,取了他的贴身玉佩,且不论她把她带出土匪窝还送到医馆救命,他便如此记恨于她,可见这钦差大人心眼是极小的,眼下为了保命,只能任他折磨,待到他离开才能消停了。
清晨,天光乍破,陆离拖着一副残躯,拿着钥匙打开了府衙的大门。
几天来,她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钥匙在她怀里捂的热乎,全府衙都知道她得罪了钦差大人,本来就是一群墙头草,这下更是被上官饮凌那股强风吹的一边倒。
她耗费心力当这个师爷,究竟是为何呀!
趁着没人来,陆离爬上公堂,坐在明镜高悬下那方椅子上,双腿一架搭在桌上,垂着头睡了过去。
睡梦中不知谁拿了惊堂木,在桌子上猛的一拍,陆离一个激灵,险些将魂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