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种东西,一昧的惯着爱慕着时不行的。”贾老夫人微微叹口气。
“罢了,你是个老实孩子。”老夫人看了孙管家一眼,淡淡道:“把潜儿给我叫过来。”
李侍妾听到贾老夫人力挺她,才止了哭声。
老夫人看着李侍妾那张脸,随后将一瓶子绿色的香露给她,“这‘是海棠娇’,你可明白?”
海棠娇,,她自然是清楚的。
是极品的媚情散。
先前,继母迫她嫁人时,曾给她灌过……
只是,老夫人给她这个,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李侍妾一双星眸流转,讪讪地看向贾老夫人。
贾老夫人见她如此,不由摇摇头,
当真是愚不可及。
难怪被外宅的女人吊打成这般。
贾老夫人摇摇头走了,
整个院子的灯笼被一盏盏的点起。
晚膳也开始往各房里送。
玉芊坐在桌前,看着那一碟碟的药膳,不由看向魏潜。
“吃!”魏潜径直将一碗盛好的补身子的药膳汤,推到玉芊的跟前。
“我吃不下,苦……”玉芊讪讪地看了他一眼,脸儿上了带了些拒绝。
她自幼不喜欢苦味儿的东西,
在新亭侯府时,她就是嫌弃药苦,才总是不喝。
也正是如此,这病才拖拖沓沓的,总是不见轻快。
“不喝?”魏潜靠在梳背椅上,一双俊眼扫过她滢红的唇,随后拿起那药膳的碗,径直灌了一口。
玉芊睁圆了眼儿,刚张口要说话,后颈却被他扳住,薄薄的唇径直附上来。
一股浓重的药气在口腔流转,玉芊生理性的想呕,却被他压住了舌。
那苦味儿迅速像是在身子里流窜开来,苦的玉芊眼珠一下就泛上了泪珠儿。
魏潜睁眼,见她苦的皱着一张小脸儿,可爱秀气的不得了,
当下便大手挽住了她的腰身,
薄唇贴在她的外耳,低低沉沉道:“不如,本太尉给你渡了这药膳?”
玉芊只觉得耳边而脖颈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他方才分明说,他自己无心房事……如今又这般没个正经。
真是信了男人的破嘴,猪都能上树。
玉芊皱眉推却,却被他圈的更近了些。
正在这时,孙管家重重的敲门,打断了魏太尉接下来的动作。
“太尉,老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李侍妾也……”
管家缓缓的说着,见到魏潜一张脸泛着青黑,不由闭上了嘴。
有些旁的情绪上来,被人打断了,最是心烦的。
玉芊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唇,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魏潜斜睨她一眼,长眉微皱,
随后却面色青黑地朝着贾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而玉芊也微微舒了口气,总算避了过去。
男人的府宅当真是去不得,像是豺狼虎豹一般的老巢,
一个不小心就被生吞活剥了去。
他走了,玉芊自然不会吃那些苦的要命的药膳。
而是坐在他的书桌前,静静地翻看那满满当当的藏书。
上面每卷书都是珍藏版,每页都有太尉那龙飞凤舞般的草书做的记录。
如今她是知道,他那些歪理是从哪里得来的了。
书读了万卷,百花丛里实践了万千,自然推理反驳,句句拿捏得当。
不过待翻到另一页时,玉芊忽然就有些忍俊不禁。
魏太尉权势滔天,可偏生又很敬重母亲贾氏。
如今贾氏亲自出面来帮衬李侍妾,
他便是不想耕耘后宅的肥田,怕是此刻也要汗滴几寸禾下土。
他竟也有这般吃瘪的时候……
房里极为暖和,那看书的榻也软,玉芊翻看着书,竟昏昏沉沉地靠在那榻上睡了过去。
玉芊梦回周公,
魏太尉这边儿却是极为不济。
说起这李侍妾……也姑且算是一桩姻缘……还是孽缘?
其实,最最开始,李侍妾的继母逼迫她嫁给的是崔家嫡长子崔景洪。
也便是魏太尉亡妻崔氏的亲弟弟。
那继母为了攀附崔家,在李妙容的茶水中下了“海棠娇”、
崔景洪半夜□□而入,横抱起李妙容意欲逞凶。
却不料,李妙容竟跌跌撞撞地跳了府里的荷花池。
那荷花池是连同外面的大湖的,崔景洪和继母都以为李妙容淹死了。
不想竟机缘巧合被魏潜的人给救了。
当时魏潜他刚从秦国回来,身子乏累的很,见到如此甜美秀雅的姑娘,便随口收进了府邸。
原本是桩话本子里的巧合姻缘,
只是偏生她又不凑巧地在这时进了房,拿着马夫那点儿破事儿,胆怯又蠢笨的喃喃个不停。
让他委实的觉得厌恶。
先前他明明是喜欢这些貌美娇柔的,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个缘故,逢见女人不由自主地就会跟那个秦国来的小病秧子比较。
这一比较,似乎这大魏的女人,不是太过蠢笨,就是太话不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