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惹怒,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判官的威望,靠公平公正是不够的,手上要沾血,闻到血腥气,小妖才能认清她白盏是什么身份。
花喜确实不敢赌,宋瑾的命丢了,就不是说拿回来就拿回来的。
“你想从哪里听起?”
“就从你觉得与这件事有关的地方说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关,她平淡的人生什么时候开始出差错的,她不能确定。
花喜刚要开口,整个屋子突然暗了下来,向外看去,整个天空被厚重的黑云包裹,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登仙见势不妙,几步跑进屋里,和桓司一起将门合上,用桌子抵住了,就连窗户也用罐子挡住,生怕一会儿大风刮开。
登仙倒也自觉地绕着花喜走,花喜也明目张胆地躲着登仙。
花喜好像知道从哪开始说了。
她说:“我怕火,很怕很怕,从小就怕,小时候家里着火,差点就烧死了,是宋瑾救了我,那时候他也很小,但是跟着山上的师父习武,救了我之后,心肺受了伤,大夫说要养一辈子,以后就不能练武了。”说到这,花喜哽咽了一下,轻轻握住了宋瑾的手。
白盏见花喜还坐在地上,现在下了大雨,地上已经返潮,她一把将花喜拉起来,让她坐在床上,见桓司旁边还有把空椅子,便坐了过去。
登仙见状,搬着椅子坐到了他们中间,“靠着我暖和。”
然后他们继续看向花喜,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花喜清清嗓子,把泪意咽了下去,脸上挂上微笑,继续说:“我们是从那时候定了娃娃亲的。”
“等等,等等!”桓司打断,“你们定了亲,和宋瑾定亲的不是唐家小姐吗?”
“你是唐清?”白盏有些惊讶。
花喜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他不能练武,我一直觉得有愧,但他说我喜欢烟花,他就能做出最好看的烟花,以后卖世界上最好看的烟花,然后带着我去很多地方玩,也是他想做的事。”
“然后呢?”白盏问。
“我生病了,开始见不得风,后来干脆卧床不起了。我跟他说我等不到了,让他和别人成亲,他说他会救我的,他一定会娶我。我当时只觉得他是太伤心了,说了胡话。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来看我,我很伤心,觉得和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你们最后见到了吗?”白盏问。
花喜摇摇头,“没有,我死的时候,他不在。”
“你死的时候?”登仙问,“你不是坐在这里吗?”
“如果没猜错,唐清应该是个人,但我们能从花喜身上看到妖的影子,应该是借身了。”白盏分析道。
“你说的对也不对。我和宋瑾再见面的时候,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的病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可是我照了镜子,发现我已经不是我。”
花喜又开始掉眼泪。
“宋瑾让我住在山里,那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和想法,我并不能完全掌控。但是比起死去之前,我有了似乎用不完的精力,甚至能对抗蟒蛇,却唯独怕火。宋瑾也不让我碰火。直到有一天,安南王来到了山上。”
“安南王?”白盏眉头一皱。
花喜肯定地说:“是,安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