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盏。”登仙轻缓地叫了白盏一声,这一声果然管用,白盏冷静了不少。
“你继续说。”
花喜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一天,我怎么也忘不了,安南王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站在院子里,那只小猫闭着眼睛,安南王轻轻捋着它的毛,就算当时我不认识他,还会觉得这人定然来历不凡。”
他就是那样,白盏心里想。
“就在那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见到他之后,我的身体第一次不受我控制,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是一耳光。他嘴角出了血,倒也不生气,只是用手将血抿下去,他对我说……”
花喜突然停住了,看着前面的三个人。
“他说什么?”桓司问。
花喜说:“在我说之前,把他送回去,我要看他安然无恙地离开。”
白盏说:“你好像没明白,你没资格做交易。”
“刚才我是没明白,想在我想通了,大不了我死了,这些事你们永远别想知道,我明白你们还会另寻他路,如果你们觉得不值,那就杀了我们吧。”花喜俨然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本来捉来宋瑾也只是当做威胁花喜的棋子,既然花喜愿意说,宋瑾也就没什么用了。
就算花喜反悔,宋瑾肉体凡胎也跑不了,她做这种要求,大抵算是求个心里安慰,满足她就罢了。
“现在不行,只能等雨停下来。”白盏说,“你也不想他身上有伤还受雨淋吧?”
花喜说:“那剩下的,雨停之后我再说。”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花喜打断白盏,“华云城的天就这样,很快雨就会停,你不用担心。”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
白盏只能答应,桓司的伤口早就止住了血,但是白盏不放心,看着墙角堆放的药材,苦于不通药理,只能作罢,她突然很想白弈,要是白弈在这里就好了。
桓司见她神情落寞,在药草堆里翻找起来。
“你懂医术?”白盏有些惊讶。
桓司回答:“一个人漂泊久了,难免磕磕碰碰,山里的药材也能认识不少,治小伤小病没什么问题。”
不一会儿,桓司挑出了几颗药草,嘱咐白盏,“我现在不是很方便,你把他们捣烂,给宋瑾敷上吧。”
宋瑾毕竟是个人,方才受的伤现在还没止住血,花喜正在捂住他的伤口。
白盏找了一个有些重量的罐子,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把药草放上去捣烂,最后一包,递给花喜。
“止血的,给他敷上吧。”
花喜接过来,想要脱口而出的谢谢咽了回去。
确实没有道谢可言,毕竟这些伤口,都是拜白盏所赐。
登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几个人的行动,丝毫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外面雨声清脆,他干脆闭目养神。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华云城,他就变得格外能睡。
但是闭上眼睛,又总是能听见那个老头的声音,看见火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