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司的脸并不比白盏的白多少,被甩开还握了握拳,刚才手中的触感粘在手上,挥之不去。
白盏解释:“刚才,刚才那是情急——”
“小心!”桓司说着一把将白盏拽过来,白盏身体失衡,一下子撞进桓司怀里,脑子里还是一阵懵,直到听到身后墙面被砍碎的声音。
白盏下意识摸向腰间,手指划过鞭子,掏出匕首,距离过近并不适合用鞭子,倒是匕首更称心。
等到回过头来准备反击,宋瑾也将剑从墙里拔了出来。
下手实在是很,白盏看看墙被砍裂的位置,正是刚才她脖子在的位置,要不是桓司,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可宋瑾一看就不是什么练武之人,拿剑的姿势笨拙又可笑,像是受欺负的哪一个偏偏又一步一步向前凑。
“你别过来!”桓司将白盏护到身后,对着宋瑾说。
宋瑾听到这话以为桓司怕了,勇气更盛,向前的步子还大了一些。
桓司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剑挑落,手利落地将宋瑾的手掰向身后,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慌乱。
宋瑾被压迫着跪在地上,胳膊被掰的生疼,头上瞬间发出不少汗,一颗颗像豆子一样大。
“不是说让你别过来吗?我可就怕你受伤。”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花喜听到声音,跑过来拉开桓司制服宋瑾的胳膊,她一拉,宋瑾的手就被掰地更狠,她一拉又一拉,倒叫白盏觉得宋瑾那句“你快跑!”是为了自救。
花喜没有要跑的意思,还是一拉又一拉,白盏光看都觉得宋瑾好疼,桓司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松了手。
宋瑾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借机拿起了手边的剑指向他们,手还哆哆嗦嗦的,带着剑也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鬼画符呢。
桓司也懒得制服他了,只对他身后的花喜说:“有些事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说明白吧。”
“不行,你们谁都带不走她。”宋瑾皱紧眉头,眼里蒙上一层恨意,清秀的脸原本只让人觉得温润如玉,如沐春风,此刻白盏也感觉到了威胁。
虽然这种威胁对他们来说算不上威胁。
桓司别过脸去,挥挥手让白盏上前,“还是你来吧,我做不来这个坏人。”
没想到桓司还是个多情种,看不得这场面,白盏只好自己做这个坏人。
“咳咳,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在这说也行。”白盏看着小夫妻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尽管昨夜花喜承认她是引路人,但考虑到她也是刚嫁过来,对这里和白盏一样不熟,怎么可能去指认谁是妖的时候把人家住址都说的那么清楚,那些道士的行动轨迹分明是有目的的,不是随便走走。
但是这并不妨碍花喜是知情者,她跳出来是为了帮谁顶罪。
宋瑾是个人,显然更不可能辩妖,所以不会是宋瑾,那么关键就是他们到底在袒护谁?
花喜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跟你们走吧。”
“阿喜,你不要去。”宋瑾几乎崩溃,手里的剑滑落,他只觉得无力感遍布全身,他抓不住剑,更抓不住阿喜。
花喜早就泪流满面,轻轻抱起宋瑾的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你画的眉很美,明天还为我画吧。”
宋瑾泣不成声,只用力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