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小琴师,供人玩乐消遣,谁会对一个名字感兴趣!”
公冶景行口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薄唇轻启,风良辰听后,瞬间顿在了那里,随即掩盖住自己的眼神,低头。
原本离幸是打算接着问道,但公冶景行的突然打断,她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毕竟她虽不喜公冶景行,可她与他的婚约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离府小姐,若传出去,离府小姐与府中琴师的不当,可是怕要掀起东阙兰陵一场不小的风波……
……所以,离幸选择了不开口……
“你退下吧!”
离幸的开口,让风良辰瞬间便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微微的失望与痛楚,随即他再次低下头,拱手作揖,后退了一步,
“是”
公冶景行眼中的冰霜减少了些,略带暗沉,身后的迟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如果离幸再不让那风良辰退下,恐怕这太子殿下就要掀了这濯尘园。
想着,迟明不由得多看那廊下的风良辰,随即转身对随侍的人低耳说了一句,“去查!”
迟明自幼便以近侍的身份跟在公冶景行身边,自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这不连忙让人去查,不然回到东宫又是一阵黑脸,生闷气。
公冶景行看着身边的她,靠近轻声说道,那声音仿佛会蛊惑人心一般,轻轻厮磨。
“阿幸可别忘了是孤的未婚妻啊!这与其他人保持着距离,特别是除了孤之外的任何一个男子!”
离幸终于转过身看向他,眼神中不满显而易见,微微靠近,红唇轻启:
“离幸没有忘,也不敢忘,但是殿下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毕竟你我虽有婚约,但未曾大婚,便就算不得数,毕竟这世上的事又哪能说得准呢!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臣女记得没错,臣女与殿下相识不过十多载吧!”
公冶景行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不悦,反倒露出一抹笑容,风华绝代,魅惑众生,那声音更是令人心池摇曳:
“哦!原来阿幸是想要成亲了!这有何难,孤回宫就入宫,上书你我早日完婚。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君之幸,能娶得阿幸倒真是我公冶景行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在外人看来就是缠绵缱绻。风良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指间快速拨动着琴弦。
离幸顿了顿,欲收回身子,离他远些,却被公冶景行一把抓住她如葱段般的手,细细抚摸,在她耳边细语
“你是我的,生来便是,所以你眼中心中只能有我一个人,若有其他人……”
公冶景行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原本柔和深情的眼神却变得嗜血,
“孤就用他的血给你做胭脂!”
听着公冶景行血腥却又动情的话语,离幸有微微一瞬间的冷神,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的眼睛,而公冶景行却是很喜欢这样的对视,在他看来,只有现在,他才能感到离幸眼中只有他一人。
不管她的心中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可是最起码要先征服她的眼睛。
半晌,离幸轻眨了眼睛,收敛会自己的目光,轻轻把弄着茶杯。
公冶景行低了低眉眼,掩去方才的戾气,看着她的模样,开口,似是还有一丝担忧。
“自从宣清去了北衡,你便很少进宫,也很少出去。你这样憋闷着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担心宣清,可是也不能如此将自己锁在这一辈子吧!”
宣清公主公冶舒窈是离幸最好的闺中密友,可惜,不幸,宣清公主两年前远嫁了北衡,原本就清冷的她便更不愿出府了。
“北衡离兰陵路途遥远,山高水长,也不知舒姐姐这两年过得如何?以舒姐姐善良的性子恐怕会容易受了别人的欺负!”
离幸眼中浮上浓浓的忧愁,想当初两人是活得多么肆意,如此回想起来,闭上眼离幸看到的便是那日火红一片,却无一人喜悦之色。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不过十五岁的公主嘴角带笑,眼角带泪,逞强地离去。
“她是前去联姻的,身后代表着整个东阙,北衡的人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倒是你,总该为自己想想吧!难道你还一直耿耿于怀于那次的事情,那次的事情我真的……!”公冶景行急忙向她解释着,生怕她又再次误会了。
可离幸却不想给她解释道机会,听到他旧事重提,立马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厌烦。
“好了,殿下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也不在意!”
公冶景行听她如此说,心中一痛竟然无从反驳,只见她直直看着那琴师风良辰所在之处,眼神中有一抹幽光,立马气便有升上来了。靠近她,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
“我不管你对我如何,但是,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允许你喜欢其他人,若是有,我定然会杀了他,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