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惊的连忙跟着喊:“蓁蓁小姐!蓁蓁小姐!”
他望着沈蓁蓁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里处,视线无意一垂,险些吓破胆。沈蓁蓁走过的路,每几步,染一块血红。
“……主子,蓁蓁小姐……好似伤势很严重。”
马车里无人回答,这关头,给琅琊八个胆,他也不敢再掀车帘看一眼。
苏折屈了一条腿,五指抚上额头,此次……竟然会睡着……
他转头,裴央的脑袋还在他身上靠着,虽然他手放了下。
这回,苏折是真的叹了气。
琅琊惴惴不安的等着,终于,车帘再度被掀起,他不敢抬头,但余光中可见,主子再次抱住了裴姑娘。
之前找到十七殿下时,主子也是这样将裴姑娘带回来的。
裴央这会儿脑子里似有一片一片的白云,潜意识里的伤痕,似都在被白云拂去。
慢慢的,不是昏迷,是熟睡。
苏折抱着裴央,走过刚刚沈蓁蓁走的路,路上……一块块斑驳血迹,他皱了眉。
***
裴央有意识时,已是深夜,她微微动了动指尖,受伤的右手还是好痛。
裴央睁开眼睛,想不到守着她的人又是琅琊,琅琊已经昏昏欲睡,坐在客房里的伏案旁,脑袋一顿一顿。
裴央试着攥了攥手心,蓦然感觉,什么东西没了。
……哦,是苏折的丝帕。
她起身倒了杯水喝,水还是温热的,看样琅琊有用心。
琅琊脑袋又是一坠,他似自己吓了自己一跳,给自己吓醒了。
一睁眼,发现主子让他照看的姑娘,开着窗,吹着风,似欲待乘风归去。
琅琊猛地抹了一把脸,试探的喊:“裴姑娘?裴姑娘!”
裴央没有回头,双手都是自然的垂下,“沈蓁蓁如何了?”
“呃……主子同蔡大侠参谋,毒已经解了,但……”
“怎么?”
“蓁蓁小姐莫名伤势过重,本不应该有余毒,嗯……就是,有余毒盘桓肺腑,一时之间,根除不了了。”
裴央眉头皱了起,完好的左手不自觉搭在了窗柩上,徐徐,轻声的问:“苏折在做什么?”
琅琊顿时如临大敌,支支吾吾的解释,“主子……主子也是来看过姑娘的!只是,蓁蓁小姐一时毒性猛地爆发,主子不得已,留在了蓁蓁小姐身旁,多安抚安抚了她。”
“现在……也在?”
琅琊被这个问题问蒙了,犹犹豫豫回:“也许……不在吧!”
裴央不说话了,低头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服,神思沉了沉,方再道:“我身上的衣服谁换的?”
“不是我不是我!呃,也不是主子!”琅琊脸色蓦地爆红,想了想说:“是主子花钱请客栈老板娘,帮姑娘梳洗换衣的!”
“那……”裴央有些如鲠在喉,不知怎么去问,搭在窗台上的手,抠了抠窗木,“我手上那条包扎伤口的丝绢呢?”
“啊?哦,药是主子帮你换的,主子看丝绢染的都是血,让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