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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时来运转还得靠机会,每天在祠堂罚跪成了我的常态,供台上一共有十五个牌位三百六十五根蜡烛我数的清清楚楚,这天正琢磨着要数一数香炉和果盘,萨梅就欢天喜地地来找我了,说阿妈大病初愈去了城郊的庄子上泡温泉,杜自芳也跟着去伺候了。我回房换了套衣裳,饭都来不及吃就往外跑。

“公……公……”萨梅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拖了个很长的音,“公……少爷,咱去哪儿啊?”。

我拍她一下:“公少爷?难听死了!”

“你打扮成这样不嫌难看还嫌难听呢?”萨梅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小厮服,气哼哼。

我捋了捋辫子,扶了扶帽子:“我要去找十三阿哥。”

“啊?”萨梅惊了,“你要入宫啊?”

“皇宫哪里是想去就能去的,”我沉思了一会儿,“他喜欢玩儿,咱就去好玩的地方碰碰运气。”

“你找他干嘛呢?”萨梅不高兴,“别又惹夫人生气。”

我不以为然,托辞张口就来,“找他要七珠金铃呀。”

“什么?”萨梅跟在我后面气得跳脚,“你见他那么几次了,竟然都没开口要?你……”

五月飞花轻折柳,粼粼神光迎艳阳。五月朗日下的京城花团锦簇,大街环绕着小巷,青砖依傍着红瓦,如同一局错综复杂的棋盘,造物主手持黑白,尽情挥洒,将大路水道、摊贩游人布置得喧嚣欢闹。

我们去了天桥,人潮汹涌中根本无法寻人,各自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路舔到北门,看到一处热闹非凡的花楼,刚想进去就被两个壮汉赶了出来,让我们回家找娘吃奶去,气的我想把手里的糖葫芦糊他一脸。

顺着花楼往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两边是各式各样的饭馆酒楼,此时正是饭点,甚嚣尘上的人来人往把我俩看呆了,无奈囊中羞涩,瞧了一眼门上的计价牌,发现我连一壶碧螺春都买不起。

啃完糖葫芦最后一颗,消化着满嘴的甜味儿,就走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馆门口,写着‘香楼’两个字的硕大牌匾高高挂在廊檐上,正对着开阔的水道码头,或许是在城中央,码头修的很漂亮,还撑着三五把大伞,给人纳凉喝茶的。

碧螺春买不起,一壶路边摊的茶应该够,我掂量着口袋里几枚寒酸的铜钱,和萨梅走了过去。

“好俊俏的小娘子,来这儿坐坐。”

讨人厌的黏糊声音让我脊梁一凛。

我双手叉腰,闭着眼睛长吸一口气,竟敢在我的气头上惹我。

我潇洒地转身准备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却愣在当场。

萨梅早已笑弯了腰,没吃完的糖葫芦散了架,最后一颗山楂滚到了地上:“人家不是说你啦。”

我撇撇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女扮男装技术不行,不伦不类的还很丑。

而被叫住那姑娘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棉麻长裙,妆容浅淡很是素净,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紧张地不敢抬头。

而那高声呼喝的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坐在一张茶桌旁,头顶撑着大号油纸伞,桌面上隔着果盘点心,除那两个拦人去路的大汉外,另有五六个灰衣家丁站在他身后。

“恶霸”并不是满脸横肉、狰狞笑脸那种,相反地,他的长相极具欺骗性,白皙嫩滑的皮肤让女子都羡慕,一尘不染的衣饰也能看得出他品位不错,不是胸中无墨的人。

“抬头让我看看嘛,有没有相思醉的文萃好看?”那男子嬉皮笑脸,边说边往嘴里塞了颗青枣,脸颊顿时鼓起一团,配上他弯弯的眼睛带笑的嘴巴,甚是可爱……等等,我竟然用可爱来形容这坏小子,脑子真是被糖葫芦塞坏了。

那个女孩子显然被吓到了,瑟缩地站在被两个家丁挡住的角落里,“我要回家了,我奶奶在家等我呢。”

“姑娘急什么呀?”两壮汉之一开了口,“若是咱家公子瞧得上你,你奶奶就不愁衣食棺木了。”

“你!”女孩气得冒烟,但声音轻飘飘的无甚威力。

青枣核一吐,马上有人伸手过来接,男子探身拽了一把女孩,女孩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地上,被他双手揽腰接住了,那男的似乎很开心,嘴角弯弯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没让我看到脸,就开始勾引我了?”

萨梅若有所思:“他调戏良家妇女!”

我得意洋洋道:“睁大眼睛看你家少爷我怎么锄强扶弱。”

那个女孩被我拽到身后护着的时候还是一脸懵,浑身颤抖个不停,从一直没有抬起来的脸上噼里啪啦落下几滴泪水。

我气急了,“我站那儿看半天了,真是观君一炷香,胜读十年书。”

他斜眼看着我,摆摆手让那些壮汉从我身前让开,冷笑道:“土包子,第一天进京吧?就学人家英雄救美了?”

被叫做土包子没让我气血不畅,说我第一天进京这话仿佛猛然触到了我的逆鳞,让我火冒三丈,“京城里全是你这种败类么?”

他眼睛一眯,可爱劲儿全没了,危险气息拂面而来,“你说什么?”

“听到了还问?”我满不在乎,“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叫你一声败类?”

壮汉们冲上来的瞬间被他叫住了,他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意味深长,让我不寒而栗。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他毫不避忌地直勾勾盯着我看,还不忘轻浮地嗅了嗅:“欲盖弥彰,反而露了凝香。”

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人,只知道他对那女孩的兴趣没了,所以那女孩跌跌绊绊悄悄溜了他也没在意。

“什么露凝香,枉断肠,都是一箩筐废……”,我的后半截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间,因为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脸上,带着几丝果香。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怒不可遏地挡开他的手,呼扇着巴掌朝他的脸上招呼。

他身手极快地截住我的手腕,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我提起右脚,狠狠地朝他腹部踢去,他猝不及防,弓身向前摔在了二尺之外,灰头土脸地滚到了河边。一干人等全都愣在当场,瞬时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安静地有如深宫禁苑。我朝呆若木鸡的萨梅吼道“跑!”,然后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冲上前去趁热打铁地一脚把还躺在地上懵了的男人踢下河里,跟在萨梅后面没命地狂奔。慌作一团的家丁们忙着救人,又要忙着追我们,瞬间乱了方寸。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幸亏换了男装,穿的是布鞋。

“公主,你又闯祸了。”

“我那是除暴安良。”

“可你把人家踢下河里去了,他会不会被淹死?”

“我不把他踢下河里,我们能跑得了吗?”

“我们现在也没跑掉。”

我垂头丧气地让她不要再说话了,真是让人心烦。

两个黑衣铁面的人押着我和萨梅,拐了几个弯,沿着一条深巷子走到尽头,又穿过一个葡萄架,最后从一个月洞门进入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里,院中央种着一棵让人瞩目的丹桂,绿叶撑天,花香怡人,丹桂后是幢两层小楼,黑衣人将我们引到一个蜿蜒而上的黄木扶梯前。

萨梅歇不下来:“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又闯祸,夫人更不会原谅我们了!要是那个流氓就这样死了,可怎么办?万一连和硕特部也回不去了……”

我斜眼瞅着黑衣人袖口上的金色弓箭图样,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萨梅简直就是一个活宝,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不关心被抓到的我们有什么下场,反倒在乎阿妈的反应。

刚登上扶梯,一阵响亮欢快的笑声便肆无忌惮地传了过来。我推开前面那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果然看见十四阿哥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捂着肚子笑开了怀。十三阿哥就坐在他对面,抬着一杯茶靠在窗棂上看着我。

“是你们?!”我意外之余亦有些气急败坏,“你们在这干什么?”

十四阿哥边笑边朝窗外指了指:“看戏啊。”

这时连十三阿哥也撑不住笑了。

我咬了一口十四阿哥塞给我的糖蒸酥,趴在窗边口齿不清道:“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可儿朗。”

弯弯绕绕一圈,原来这儿就是刚才闹事的码头对面那座富丽堂皇的酒楼—香楼的二楼雅间,从这里看出去,河边景色尽入眼底,正是刚才我把那坏小子一脚踢下去的地方。此时那儿的人群已散,独独留下了一地的污水和果核。

香楼名字不怎么样,但酒香点心甜,后院里的丹桂是京城独有的一棵,是很珍贵的观赏植物,花香浓郁,碰上花期,整个香楼的雅间都能闻到清心明目的香味。听说当年顺治帝就因为这棵丹桂经常光顾香楼,而香楼的创始人仅凭一盒丹桂花香料就从先帝那儿得了一官半职,不过这都是市井之言,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如今的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榆木饭桌、橡木地板、琉璃花瓶,处处充斥着奢靡,就连挂在墙上的栈牌菜单都是水曲柳的。

当然这都是后来杜自芳说与我听的,这是他不与我斗气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可儿朗?什么是可儿朗?”十四阿哥疑惑道,他穿着一身冰蓝色的便服,雪白滚边绣着雅花纹,两只脚搭在榆木桌上,看着我“嘻嘻”地笑,似乎依旧在回味刚才的那幕“戏”。

十三阿哥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系着玉带,看起来更加清淡。

“可儿朗是藏语,坏人的意思。”萨梅忙着显摆,眉飞色舞地生怕别人把她当哑巴。

我嘴里塞满了糖蒸酥,怒视萨梅朝她挥了挥拳头。萨梅吐吐舌头,回过头去继续口若悬河地对饶有兴趣的十四阿哥道:“还有‘宁儿朗’,混球的意思,但‘切儿朗’,又是英雄的意思……”。

我翻翻白眼,要萨梅怕我,只盼铁树开花。

十四阿哥哈哈大笑:“你那么勇猛,差点没要了钱晋锡的命,还要我们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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