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黑呜呜的头顶。

被子里的呼吸有些不匀，何黎怕她闷坏了，帮她往下扯了扯被子。

这一扯，沈沁就醒了，露出了头看着她。

“你感冒了，还是喝药吧。”何黎说。

沈沁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能喝药。

清了清嗓子，沈沁才说：“黎姐。”

“帮我找个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

“啊？”何黎完全不在她的频率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别冲动啊，冲动是魔妻有矛盾很正常啊。我和阿展也总吵，最激烈的一次我都拿了菜刀，差点就把他给劈了……”

何黎收住话头沉默了下来，他发现，沈沁是认真的，并不是随意说说或是开完笑。

“为什么？是感情出现问题了吗？”何黎问。

沈沁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感情？她和陈绥宁之间，有感情吗？

“哪有什么感情啊。”她说。

“如果不是我逼迫威胁，我和他或许一辈子也没有交集。”沈沁又说。

“不会啊，陈先生对你挺好的。”何黎开口，却又及时打住，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他是对我不错，所以才不能不离婚。”沈沁答。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威胁他呢？”何黎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好奇一问。

沈沁微闭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半晌，说出的话有些沙哑。

何黎听见她说：“因为我需要他……因为我怕的那个人怕陈绥宁。有他在，我就不怕了……”

后面几句话，她吐字有些不清。

何黎偏头去看，沈沁已经睡着，脸上染上了些绯红，模样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