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宇文歆已经弹劾了我几本奏折了,还不够我受的?”李元吉望住他哥李建成,心想当今太子总归能帮他想想办法,半是讨饶,半是撒娇:“我不去讨伐刘周武,这种事让二哥一个人去就好。要去,我和大哥一起去。”
李建成看他这副模样,倒是被气笑了,问他:“你二哥对你有哪点差了,哪次你闯祸不都是我们轮流帮你兜着?他可没对你说过重话。”
“正是因为太好,才觉得不舒服。”李元吉摸了摸鼻子,只觉得一听到秦王就没好事:“大哥训我,我就没事。听说这次回来,二哥又收拢了不少精兵,秦王幕府外已然挤满了谋士,不过就是一战浅水源而已,这些人未免也太会见风使舵。”
李建成白了他一眼:“若是你打胜的这一战,你的齐王府门前也会像他这般门庭若市。”
李元吉倒不领情,反问起了李建成:“大哥,你怎么这般帮着他?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说的这番话,要我看,得让父皇治一治他幕府这风气。”
李建成没理他这般胡搅蛮缠,道:“呵,不治你的风气,反去整顿他的?我看你这脖子上的东西,留着就是个摆设。”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李元吉的那一处痛点,方才趾高气扬的祖宗一下子背过了身,狠狠的道:“我这脖子上的东西,连摆设都算不上,太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也难怪,这个弟弟的身世可怜,李元吉出生时,母亲窦皇后厌恶他的长相,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之抛弃。侍女陈善意偷偷将他抱回,秘密抚养,等李渊回来之后,才认了这个儿子。
但可怜归可怜,这骄纵的个性却不像是吃过苦的人家养出来的。
“你对她也过于生疏了,在她面前,要叫她皇额娘。”李建成看了他一眼,拿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队伍,道:“你二哥回来了。”
随行的队伍,插着唐军的大旗,前面却多了辆马车。
李元吉的眼睛向来好使,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萧纪安,向李建成问道:“那人是谁?以往他左右不是房玄龄么?怎么又多出一人。”
李建成没做声,答李元吉话的是在一旁的魏征:“那人是这次救下他的医官,听闻还略懂些风水师。”
“风水师,那不是隶属钦天监?什么时候钦天监还能带出门了?”李元吉眯眼盯着那人又看了两眼,兴致便来了:“我去会会他。”
李建成一把扯住这个不嫌事大的弟弟:“莫要胡闹。”
没过一会,远处的车马和队伍便到了跟前,李世民远远的在外面就看到这迎人的阵势,心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果真,一走进,李元吉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老样子。
“恭喜二哥首战告捷。这一战听说二哥赢的轻巧,既然来了,怎么不带弓弩,几月不见,我们来比划比划?”李元吉绕着李世民走了几步,眼睛却盯住了他身侧的人,无论是房玄龄也好,长孙无忌也好,或多或少都吃过这小祖宗的苦头,但凡是秦王身边的人,无不对他避而远之。
李元吉见李世民没搭理他,就把弓箭丢给了他身边的萧纪安:“忘了二哥不喜欢这些,那你身侧的这人不妨借我,目标就定那只兔子,一箭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