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慕凡疑问,“你想告诉我什么,今后你将会成为我的代言人?”
安尘眼神笃定:“你很清楚,宋局他们不可能再参与此案,你最应该寻求帮助的人,是我。”
慕凡上下打量他一圈,冷哼一声:“屁大点的权利,以为自己能直冲云霄和太阳肩并肩?别以为一句话就能把我唬住,我慕凡不吃你这一套。”
安尘笑而不言。
来时就有同事跟他提过,刑侦支队长慕凡在市局是响当当的人物。
三十岁,工作五年,破获数起大案,全局破案率第一人,只要是接触的案子,没有凶手能从他手中逃脱。也正因此,他有自己的脾气,在市局更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总结来说,谁碰上谁倒霉!
安尘这个人也是奇怪,向来是漠不关心,淡然处之的态度,谁都不怕,爱谁谁,不关心。平日里,除了专业资料就是犯罪嫌疑人审讯截图照片,除了对人和动物的表情动作感兴趣,其他都入不了眼。
所以说,两人也是赶巧了。那边急性子,这边无所谓,搁在一起,看谁熬得过谁。
连宋局都要感叹一句,上级会安排。
慕凡微眯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想,这男人大概是长在了很多人的审美上,不论男女。静止不动的状态里,连呼吸都给人一种愉悦的快/感。
惊心动魄这个词闪过脑海时,慕凡自己都惊了。
这一瞬间,他甚至停止了转动的思绪,不应该,这个词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慕凡微皱这眉头,又看向安尘。
这个人不是善类,慕凡给自己总结,他好像在试探着自己的底线,规则,甚至一切。
他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太过游刃有余了。
狭小又昏暗的审讯室里,监控灯闪烁,又一次的沉默对局里,慕凡似乎再一次败了,但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了他沉睡已久的兽性,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有趣的人,当然是要好好跟他玩。
片刻后,慕凡轻笑出声,随后按捺不住了,他看向安尘,打趣道:“你不打算问些什么?这样干坐着太无趣,即便你的脸有些看头,但比起观赏性来说还是差了点。”他语气里带了点惋惜的意思。
安尘面不改色,但内心确是愉悦的,研究猴子的面部表情,他最是在行。
安尘微微一动,看向慕凡,见他眉峰轻挑,眼眸闪烁,好像是突然来了兴致。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安尘笑的坦然:“慕队是准备招了?”
慕凡长臂一甩,将他面前的资料拿过来,不甘心地说:“我真是见了你这种专家教授就头疼,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钱还是欠了命。”
安尘微笑,说:“我不知道慕队是不是欠了别人钱,很明显,我们是没有什么金钱纠葛。所以,可以告诉我,你同死者傅小言是情感纠葛还是金钱问题?”
慕凡饶有兴致地看过来,语气玩味道:“你觉得呢,我这表情里几分真,几分假,大专家搭一眼不就明白了。”
在这场较量里,两人不分上下。
慕凡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安尘寻过来的眼神,更要努力转动思绪,尽力不让自己掉进陷阱里。
安尘则是慢慢侵袭,把那建立在两人面前的坚固城墙一点一点摧毁。
他的防备很强,一般人找不到突破口,安尘明白,在侵占的同时,他还要做适当的防备。
此刻的审讯室里很静,静的几乎只能听到两人越来越重的喘息。
安尘突然起身,凑近了人:“女大学生应该不是慕队喜欢的款,我猜不是……”
“是吗?”慕凡打断他,戏谑道:“至少,美貌这一项,还没达到分数线,比起你来说,差这么一点点。”
慕凡看了他一眼,再次调整情绪:“其实,我是个挺肤浅的人。”
安尘在他脸颊上注视良久,发现这人一眉一目,一言一行,都比刚才谨慎了许多。
是个难缠的猎物,他想。
“所以安大教授是想和我谈情还是说案?”慕凡说完还又补了一句,“两者皆可。”
在厚脸皮和浑这一方面,慕凡自认第一,没人称二。做人不是要没脸没皮,而是要把这个用的恰到好处。
安尘发现他已经开始偏离话题了,然而自己的情绪和思想似乎也在慢慢迎合着,有点不妙。
见状,安尘立马切了正题:“慕队9月20日晚8点,你在什么地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慕凡神色平淡道,“我在家。雨那么大,我是不会乱跑的。”
安尘面带笑意,直接反驳:“你在说谎。”
“怎么说?”
“人的脸上有40多块肌肉,反应在面上的表情,情绪也会大有不同。常说表情管理,但人们能掌握得表情在少数,更多的是无意识流露出来的情绪。就在刚才,慕队说自己在家时,你下意识地又强调了一遍原因。”
“就因为这个?”慕凡说,“太荒唐了,大教授,你三岁吗?”